既然开了窍,把圣贤书都记起来了,人自然变得和从前不同。

这说法,让大驴恍然大悟,而夏苏照例持着谨慎态度。

她对赵青河没高要求,只要别打她银子的主意,去填他爱得心肝疼的无底洞,他变好变坏,与她并无太大关系。

干娘过世后,夏苏就要走的,让泰伯泰婶劝着,又同样要去江南,便跟了来。

不料赵青河投奔赵家之后就没少惹事,一年里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俩沮丧伤心,她不好提离开,还担起养家的责任。

如今,正主回来,倒是自立门户的时机。

苏州片,桃花坞,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为。

“有吃的么?”赵青河往自己头上狠命揉着一条大巾子,又往脖子里来回摩擦,隔着门槛,问夏苏。

夏苏从锅里拿出一碗白饭一个糙面馒头,却没有分享的意思,“等会儿就吃到山珍海味了,还搜刮家里做什么?你从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几日?

那些狗熊乖张的愚蠢事,曾经让她咬牙切齿,现在她却感觉成了那种茶余饭后闲话谈的心情。

是她脑筋不好使,还是人本来就容易忘却?

如果这样,远在千里外的人,会否忘却她,给她一条活路走?

赵青河看出夏苏恍神,目中精光一现又瞬灭,进屋抄走她手里的馒头。

“从前怎地?”

几日旁敲侧击,已经足够确认夏苏的从前与这家里的人完全没有交集,所以他不会对她寻根究底。

夏苏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立刻懊恼防功不到家。

也可能是三个月里养成的陋习,毕竟他都“死”了,她还防备什么呢。

“从前你早饭中饭都不吃,就等着一顿大吃大喝,醉醺醺回家睡过一日夜,第二天的伙食都省了。”也不再到灶头取食物,她吃起白饭来。

好像在听别人的糗事,赵青河五体投地一脸拜伏,笑模样搓揉了所有的硬棱匝角,“吃饱一顿过两日?果真年少时候最能轻狂,我如今一日四顿都嫌少,这副体格摆着呢。”

嚼着白馒头,没味道,但吃白饭的夏苏为何滋味十足的模样?

他坐到她对面,眯眼瞧那只蓝花碗,怀疑饭下藏好料。

“容我提醒,你如今的体格比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有三个月差别。”

必须承认泰伯夫妇的开窍论有点道理,狗熊只会嚎叫,可眼下这位却会说人话,尽管不怎么着边际,还能意会出趣调。

“毕竟死过一回,经历了风雨。”赵青河不怕晦气。

敢情没经历风雨之前,一挺胸膛跺跺脚,梁上抖落下来灰,还是没茁壮的熊孩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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