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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就没有人知道吗?”

“孟大人,下官错了,下官真的错了……”赵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哪有一点一方父母官的尊严?

“你犯下的最足够抄家灭族了,不过,本官看你十年寒窗苦读,一身功名得来不易,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孟岩冷哼一声。

“下官愿意,下官愿意!”赵烈磕头如捣蒜。

“好,本官问题,汤溁汤大人是怎么死的?”孟岩一开口直接问道。

“这……”

“赵烈,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本官的,莫非眨眼的功夫就忘记了?”孟岩冷喝一声。

“下官没有亲眼所见,但从那方先生的话中推测,应该是被谋害的。”赵烈道。

“嗯,没说假话。”孟岩点了点头。

赵烈脸色一松,牢房里阴冷潮湿,此时的他居然额头冒汗,后背心更是湿透了。

“将汤大人的尸身弄到城西的废砖窑烘烤,使其尸体腐烂加速,达到毁灭尸体证据的方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不,不是,孟大人,下官哪里想到如此歹毒的方法,都,都是那个方先生想出来的。”赵烈忙否认道。

“方俊鹤想出来的,你也在场?”

“在,在……”赵烈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只要是开了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交代下去了。

“都有谁在场?”

“有监军郭公公。方俊鹤,还有他的几个心腹手下。”

“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

“城西废砖窑是你指引他们去的?”

“是的。下官不敢不从命,那方先生说了。如果下官不从的话,不但小官的仕途会终止,连小命都难保!”

“他这么威胁你了,是亲口对你说的?”

“没有明说,但下官听出来就是这个意思。”赵烈眼皮有些慌张的一抬起,期期艾艾的说道。

还是猜测,孟岩也知道,郭敬是个莽夫。可方俊鹤不是,怎么会把如此明显的把柄送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手中?

郭敬也算是封疆大吏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都不明白,早就被人坑的骨头渣子都没了。

“本官问你,在把汤大人的尸身运到城西废砖窑之前,可曾有人对汤大人的尸身动过手脚?”

“动手脚?”

“有还是没有?”

“这个下官不知道,下官连汤大人的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赵烈委屈道。

“你没见到尸身?”

“他们用白布过裹着尸身,下官又害怕见死人,这哪敢去看呀!”赵烈道。

“除了郭敬的人。其他没有人见过汤大人的尸身吗?”孟岩眉头一皱,问道。

“没有,下官不知道马县令他们当中是否有人见过。但是,下官的确是没有见过。”赵烈道。

“城西废砖窑,烘烤汤大人尸身之时,你在现场吗?”孟岩继续问道。

“下官只是将他们带过去,之后便离开了。”

“你亲眼看到他们烘烤尸体吗?”

“下官看到了。”赵烈老实回答道。

“让赵大人签字画押!”孟岩点了点头,命沈志明将赵烈的口供拿过来,让他签字画押。

“大人,是不是下官签字画押,您就放我出去?”赵烈激动的问道。

“你先签字画押再说!”

“大人。看来要解开谜团,必须要等到方俊鹤亚押解到案了。”黑子道。

“嗯。回吧。”

回到馆驿。

孟岩合衣躺下,却不能入眠。

他在担心张冲他们。方俊鹤是关键人物,一旦被控制,郭敬等人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逼急了,狗急跳墙,这些人是做的出来的。

所以,这可能会是一场惨烈的交锋,他对张冲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执行这样的任务,可不是儿戏。

夜雨越下越大,听着窗外的雨声,孟岩的心绪有些乱了。

“夫君,怎么了,还没睡?”郭月一个翻身,睁开睡眼看到目光炯炯盯着窗外看的孟岩,忍不住问了一声。

“外面雨这么大,我有些担心张冲他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我担心他们能否应付的过来。”

“夫君,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明天消息传回来自然就知晓了。”郭月劝道。

“嗯,担心也没用,睡觉。”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孟岩身手一摸,枕边人已然起床了,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

“大人,大人……”

“小超兄,稍等!”孟岩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