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孟岩骑着马走在官道上,前方依稀可见巍峨的北京城了,这一刻,他领悟到什么叫做归心似箭和近乡情怯的矛盾之情。

听到后面传来的沉闷的马蹄生,孟岩有意的放慢了速度,该跟这些人做个了结了。

“大哥,那小子好像在等咱们?”

“嗯,他发现我们了!”带头大哥点了点头。

“那咱们怎么办?“

“过去,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

“对,咱们这么多人,他一个人有三拖六臂不成?”手下们一个个嚷嚷起来。

带头大哥多少也有些心动。

因为这场大雪,京城官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如果不是着急赶路,一般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

前后有没有村庄,左右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把人宰了,直接用雪一盖,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大哥,这小子杀了我们不少弟兄,咱要报仇!”追杀孟岩,现在不只为了钱,更是因为仇恨。

“前面拐过去,有片林子,咱们就在哪儿结果了他,大哥,你看咋样?”带头大哥的狗头军师提议道。

“好,你带四个人抄小路过去,堵住这小子的去路,我们这边围上去,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再跑了!”带头大哥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

“是,大哥!”

前路右拐,孟岩看到一片林子,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处,还可以当树肥。

下马,牵着马朝林子走了过去,将大青马拴在一颗树上,取了些黄豆和清水喂它。

细心的福伯还给他准备了干粮,馒头和烧饼,还有一壶火辣辣的烈酒。

咬一口烧饼,再喝上一口烈酒,火辣辣的穿喉而过,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等你们很久了,我都吃完了,你们才来?”孟岩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带头大哥一挥手,前后左右,将孟岩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我只是成全你做一个饱死鬼而已!”带头大哥冷笑道。

“不错,嘴皮子挺犀利的!”孟岩道,“既然我都死到临头,你总得让我做一个明白鬼吧?”

“你想知道什么?”带头大哥一愣。

“大哥,别上当,这小子套你的话呢!”狗头军师连忙提醒一声道。

“怎么,你们连一个死人都害怕?”孟岩轻蔑的一笑道。

“小子,你的人头值一千两银子,我们就知道这么多!”带头大哥略微迟疑了一下,抬头道。

“一千两,这么值钱?”孟岩微微一愣,相当于一个县令二十五年的俸禄,不少了。

“对,有人出一千两要你的脑袋!”

“恐怕不止脑袋吧?”

“看来你是个明白人,你的脑袋值一千两,你从瓦剌带回来的东西价值一万两!”带头大哥道。

“让你杀我的人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带回的是什么东西吧?”孟岩冷冷一笑,反问道。

“这个不重要,反正你的人头我们要,你的东西我们也要!”带头大哥道。

“这一路上你们死了多少人,有一半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