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出事了。”

李府,议事堂。

正和几个得力心腹在商量着一些事情,忽地,一道声音的插入,让李万达心中不

觉一皱。

一个短褂大汉小跑着走进来了,正是他叮嘱着,时刻留意着那边情况的手下。

看来那边果然还想翻身!

不过,他既是把人打倒了,若是还让其翻身,岂非是自埋祸端!

面色不动,朝左右几人轻轻点了下头,一切话题随即停下,李万达的目光又看向

了短褂大汉,微显一些不悦地说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有什么事情,定下心来再说。”

不得不说,此人确是有着很高的威信,一句冷哼出来,那大汉的一点慌忙很快就

散去了。

“回李爷,小的收到消息,杨老头那酒楼关门之后,他们又买下了附近的好几处

铺面,并且招募了好一批人,说是要筹办布庄,而且布庄的规模很是不小,据说和连

云武馆那边也谈好了,武馆之中的一切衣衫布料都将由他们提供……”

深吸了一口气,大汉就开始汇报了起来。

而他的汇报声中,李万达左右的那些得力心腹,也是微微地一皱眉头。

连云武馆,这是附近城区少有的几个,李万达都不敢招惹的势力。

据说这武馆和顾家关系很是紧密,武馆教头多数都是顾家弟子出身,李万达虽然

借着十里香的配方,与顾家七公子拉上了一些关系,但和武馆一比,这近疏相差悬殊。

杨老头居然懂得这种迂回之法!

不过,连云武馆弟子众多,练起功夫来,衣物也极易损坏,布庄要供给那边,这

也并非是一个小数字,而且还是长期的。

“大哥,要不要老样子,叫上一些人,三天两头去他门前弄上一弄,倒也看看,

有几人敢去那边。”

待到大汉汇报完了,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微微地冷笑了

—声。

听这意思,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又有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听说,那

败家子现在拜在连云武馆门下一心练武,随时要找李大哥报仇呢,要不再动他一动?

顺便也可看看他家那小丫头有什么魅力,能引得那人撒钱如下雨。”

“可惜了。”美妇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叹息之声接踵而起,“要我说,那小丫头

多半是有身好活,否则的话,那种青涩未开,怎能迷得住人。可惜,若是杨老头当日

栽了,那小丫头说不得就在雨姐手下了,稍稍一个调教,少不了又是一个花魁呢。”

声音中,一阵的哄笑。

然则李万达却微微皱眉地摇了摇头:“弄事暂时就不必了,杨老头与我李某人毕

竟也是多年街坊,留他几分香火人情。二狗,你去给许府、周府,还有司马府传一个

口信,别的也不必说,就言连云武馆和那布庄之间的事情。”

许府,周府,上官府,这俱都是附近城区的大布商,李万达虽然不清楚连云武馆

的生意,以前是谁在做,但必然是这三家之一。

他暂时还没有必要冲锋陷阵,尤其对面还来历未明!

杨老头不足为道,杨家那败家子更是如此,李万达早已看穿了那小子,便是再如

何去习武,终究是不成气候。

李万达真正在意的是,那买下小丫头的神秘人!

一撒手,十六万两银子。

再一撒手,又弄起了布庄。

偏偏这般的撒钱,那人连面都没兴趣现一下,可见钱都那人来说,已经根本不被

放在心上。

不将钱放在心上的人……来历没有真正弄清之前,李万达不预备图穷匕见。

一阵的安排,手下一个个的离去。

议事堂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李万达和山羊胡须的男子两个人。

“大哥,你看可要将七公子引进来?”

没有外人,中年男子面上的冷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凝重之色。

李万达沉吟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家他们试一试,若实在弄不清那人的底细,

“暂且先不必,现在还不是时机,先让许

再视时机来布置。莫要小看七公子,我们

可以借他的名头,但真正要引动他,却也不是那么简单,若是让他生出一些逆反之心

,反是要承受不住。”

都说李万达心狠手辣,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心狠手辣之前,往往都事先准备好了

一切,无论是时机,还是对象!

能自最底层一步步地爬到今天这地位,这人并无半点侥幸,能不犯险,那就尽量

不犯险!

此刻,正在一座艺苑中随意地听着拍子,林青的眼中,也是流过了一道沉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