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秃驴,能练成真如寂灭相,云门寺慧恩是你何人?”

真觉和尚已然收起了法相,并且毕恭毕敬,日皇倒也未曾直接出手,只是虚立百丈之上,毫不客气地问道。

“正是家师。”不恼不怒,真觉和尚微笑回道。

“哼,果然是那老秃驴的弟子!”日皇冷哼一声,又说道,“也罢,看在慧恩与本座也算相识的份上,今日本座便……留你一条全尸!”

声音一顿,再又一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日皇袖袍一挥,一面金色的****立就疾射了出来,并一化十丈大,直接将下方的九人俱都笼罩在了其下。

****之上,无数金色的符文在闪动着,又有炽白的真火生了出来,一化十丈高。

日皇竟然再度地出手了,并且,还近乎于袭击,是招呼都不打一下的袭击!

眼见着****压下,包括林青在内,一众修士的目光都是一缩。

九人合力,并且以千花万象阵在前面顶着,方才接下了日皇的一记神通,但此时,先不说千花万象阵已破,日皇的这一击,更是以法宝来催动的一击……便是再合力,他们恐怕也接不住这一下!

“就看这和尚后面是否真有人了!”林青心中一眯,便暗暗地念动法咒,将天罡法剑也准备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

忽地,真觉和尚的身上,一道玉白色的光芒亮起来了。

“贺兰施主何时也会对小辈感兴趣了?抑或,我这劣徒冒犯到施主了?”

柔和,并又纯粹,玉白色的光芒一起,便见真觉和尚的头顶,一根琉璃玉柱一般的手指迅速凝成,又一点而上。

而伴随着这一手指的出现,又有一道温温和和,不见丝毫烟尘之气的声音虚空而来。

果然有人!林青面色不动,心中终是定下。如此,依旧还有机会,去探一探那元石矿脉。

“老秃驴,你果然也来了,哼,本座为何会对他们出手,你自己心中清楚,既然胆敢设计我光明宫,莫非你以为,他们还想有所侥幸不成?”

金轮与琉璃指一交,一个落不下去,一个撑不上来,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低。

见此,日皇目光忽地一转,就微微露出一点凝重之色地看向了东方的某处。

入眼,只见本是空无一物的云层中,一个黄衣和尚缓缓地走来了。

与真觉和尚不大一样,这和尚虽也面若少年,却黄脸微瘦,只若常人。

闻着日皇的冷哼之声,和尚合十一礼地淡淡说道:“施主何必大动无名火,佛祖曾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昔年之事早已过去,昔年之人也都不在,便连这赤家都已不存,不如让这一切自然化去便是。”

说话间,似是很缓,和尚一步却跨出百千丈,几步一动,已是走至了日皇的对面。

但这时,日皇还未曾说话,六阳焚天阵所化的火海中,一道冰冷的声音却忽地响起:“老和尚,你既要讲因果报应,我这血海深仇又该如此计算?”

抬眼望去,只见一浑身赤火,尸气冲天的身影,忽地凭空出现在了火海之中。

“我佛慈悲,赤施主之事,老衲也是知闻未久,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已然将这赤阳谷化作了一片死地,何必再造杀孽。施主若是心中怨气难散,老衲愿以六百年修为,行寂灭涅槃之谛,助施主化去孽障,铸起大胜尊者金身。”黄衣和尚叹息了一声,面上现出了大慈悲之色。

但他声音一出,日皇却哈哈地大笑了一声:“老秃驴就是老秃驴,舌上可以生出莲花,可惜任你说得再好听,赤道友又岂会在意你这区区云门寺护法之位。本座今日也不消与你多辩解,这些小辈与赤道友的仇,自有赤道友自己出手,本座只与你来算一算千年设计之辱。”

声音中,日皇袖袍便再次地一抖,只听一声凄厉的呼啸,眼睛完全看不清,一道乌黑的影子一闪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智,无碍,自在。”

而与这同时,黄衣和尚合十之手也结出了几个法印。

心无碍,色无碍,解无碍,辩无碍,微笑缓缓生出,淡淡的金光在和尚身上流转,随意自在,随心所欲。

拈花一般轻盈,和尚屈指一弹,手指一化三丈大,并呈淡金色,就如金刚护法之指。

一指弹出,当的一声,那目光完全把握不到的黑影,立就从虚空之中被击了出来,却是一枚乌黑的古钉。

“无碍自在相!看来本座要多动一些力气了!”日皇目光一缩,凝重之色再次加深了一些。

真如法身十**相,无碍自在相可列入前三,此相一成,万事通明,清净无碍,可得大自在。

见着慧恩和尚居然练成了此相,日皇却是也不敢再有托大,当下里他袖袍一抖,将黑钉和金轮俱都收回,身上又徒地生出了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