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挡箭牌。

“想走,没门。”如意一看到叶蔓君要走,一脚扫开挡道的侍卫,纵身扑向叶蔓君,神情更是颇为阴狠,“叶蔓君,你得给我留下。”

“是……”

叶蔓君闻言,没有迟疑就在众人的护卫下退出了书房,不过眼角余光仍看向如意,“一定要拿下活口审问。”

“世子妃,请先退到外面安全的地方。”旁边的侍卫焦急地道,他奉命保护世子妃,如果叶蔓君有何损伤,他都将无法向世子交代。

如意之难缠出乎众人的意料,这女人估计是天生蛮力,力道极重,而且招数奇特,哪怕是在这不大的书房里面,也还是一时三刻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如意哪有可能束手就擒,她立即反击,目光却是锁定了叶蔓君,擒贼先擒王,只要拿捏住叶蔓君这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她就能逃出汝阳城。

“是,世子妃。”侍卫长立即应声。

叶蔓君转头朝王府的侍卫长道,“把她拿下先关进府里的地牢,着人开始审迅,不过等世子爷回来再行处置。”

如意的笑容慢慢收起,不可否认叶蔓君所说的正戳中的她的弱点,现在她被人当场拿住,确实是失了先机。

滕侧妃能以长辈的身份来压制她,汝阳王朱翌就有本事能收拾得了他的妾侍,这个如意的身份可疑,就算滕侧妃如何力证她没问题,也得要汝阳王肯相信才行。

“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任何阴谋都没有用。”叶蔓君笑道,“如今你在我手里,纵使我婆母到来也救你不得,你可别忘了,汝阳王还活着呢。”

“我忘了什么?”如意的笑容一窒,皱紧眉头看着她。

“你很聪明知道用我婆母来压制我,可你忘了一点……”叶蔓君并没有动怒,相反她的脸上一直扬着如平时般得体的笑容。

她笑得万分可恶地看着叶蔓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叶蔓君,汝阳王世子妃,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自己猜。”如意背着双手嘴角扬着笑容讽刺地看着叶蔓君,她就不信她真能猜得着,“我不过是误闯进书房,我若这么说,滕侧妃是信你还是信我?”

“从你抓住我的侍女阻止她扇你巴掌的时候。”叶蔓君也没与她兜圈子,“如意,你混进王府来意图为何?”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喝问的语气。

如意听着外面的不停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叶蔓君已经调动了人手把这里重重包围了,就算她插了双翅也不可能逃得出这书房重地。思及此,她的面色一沉,“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她与朱子期的感情极好,婚后更是没有秘密,这府里没有她不能到的地方,包括朱子期的书房,他离府之时,就已把城中重要的控制权交给了她,可以说叶蔓君得到的是历任汝阳王妃想得到而未能得到的实权。

一身华丽服装的叶蔓君被一群侍女簇拥着进来,只见她双眼锁定如意,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这么晚了,你在世子爷的书房做甚?这书房是府里禁地,难道你不知道未得允许进来者死的规矩吗?”

如意瞳孔大张紧张地看着门外。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数个侍卫提着灯笼进来,把书房照得晚亮不已。

只是正在这时候,屋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如意的神情顿时略有慌张,不过仍旧镇定地找藏身之地,无奈她没找到书房的密室所在,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转悠。

摇头甩去多余的心思,她专心翻找起来。

时间紧迫,她根本就浪费不起,只可惜她没能成功勾引朱子期,若她成为了王府的宠妾,在这府里行事会更方便。

书房在朱子期不在之时一向是锁得很好的,而且还布置了人手看着,好在她观察此处久矣,摸到了他们换防的时间,这才借着这么点时间潜了进来,把开锁用的银簪子重新插到发髻上,她开始翻找着对她有用的东西。

是夜,她潜进了朱子期的书房。

如意这才满意地放二人离开,撑着手在窗沿朝府外的秋景看了看,嘴角扬着不明的笑意。

心愿和心意二人被她猜到了心思,面色涨红,而且由衷地感到害怕,这个如意绝对不简单,想到她暴打她们的情形,两人都打了个哆嗦,忙摆手异口同声道,“如意,我们不敢的,你放心好了。”

“慢着。”如意唤道,“如果你们敢到处告状,我就是拼个一死也要拉着你们下地狱,你们尽可以试试。”

如意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心愿和心意看到她不吭声,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咬着下嘴唇准备悄然离开。

“就在你养伤那段时间。”心意立即回答。

这个消息立即让如意上了心,“什么时候的事情?”

心意看了眼被打的姐姐,恨死了这个如意,“听说世子爷带兵出城了……”

心愿捂着脸不敢回嘴,这个如意的劲儿十分的大,之前她们能欺负得了她完全是占了她受伤的便宜。

如意一巴掌就甩过去,“这个人所知道的消息你好意思拿来敷衍我?是不是还没被打够?”

“世子爷还没有回到府里……”心愿不甘不愿地道。

这日,她坐在椅子里吃着新鲜的水果,看着这俩姐妹花老实地站在一旁,她笑道,“说说你们都有什么发现?”

如意的伤好了之后,特地教训了一顿心愿和心意那对双生姐妹花,总算把这两人揍得老实下来了,再也不敢前来找她的茬。

叶蔓君这会儿眉头皱得更紧,看来要着人把这如意盯紧点才行,汝阳城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离蒙国又近,按理来说经过上一次的大败,蒙国应无力再战才是,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得不加强防范。

“奴婢发现了好几次,不过她只是去那儿转悠,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下人忙道。

叶蔓君皱紧眉头看向那被派去盯视如意的下人,“你说这如意总是有意无意地靠向世子爷的书房?”

汝阳城,王府。

叶钟氏叹了口气,也只能这般指望了。

“婆母不用太过操心,总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将心比心,林珑现在特别理解叶钟氏的担忧。

叶钟氏点了点头,随后似想到什么,“不知道君姐儿怀上孩子没有?这事儿想来就让人发愁。”

“这还是其次的,人没事最好。”林珑皱了皱眉道。

“我也没想到用了这么好些日子才到,听说遇上了水贼……”叶钟氏把她知道的一丁点消息跟儿媳妇说了说,最后苦笑道:“看来我们之前给备的回礼都没了。”

“怎生这么久?之前都没有收到信儿。”林珑忙道。

叶钟氏逗了一下病好的小孙子,这才重新坐正身子,叹了一口气,“水帘那一群人这时候估计还没到达汝阳城。”

“可不是?好在有惊无险。”林珑笑道。

叶钟氏闻言顿时心喜,忙放下手中的信件,就凑到摇篮处看着小孙子,果见小家伙精神特别好,脸上这才满是笑容,“这好了就让人放心了,这些天没少为他发愁。”

林珑给叶钟氏行了一个礼,这才坐下道,“今儿个天色正好,辰哥儿的病完全好了,所以我就抱他出来走走。”

“你来了。”叶钟氏方才抬头道。

林珑笑着把叶耀辰也放到摇篮里面,这摇篮是为双胞胎特制的,所以格外的大。

叶耀星的“咿呀”声叫得更欢了。

林珑忙快步上前,低头就在叶耀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想不想娘?”

林珑到达叶钟氏的主院,一手抱孩子一手掀帘子进去,见到叶钟氏坐在罗汉床上皱着眉头,而叶耀星的小摇篮就摆在自家祖母的身边,这娃儿似乎感觉到久别的母亲到来,小脑袋就转到了门口方向“咿呀”地唤着。

这段时间除了吃奶,他几乎都被母亲抱在怀里,对亲娘就更为依赖。

小家伙似乎知道母亲正在对他表达着爱意,小脸上笑得更为灿烂,一扫病着时的萎靡不振。

林珑见到心都要化了,低头在他的小脸蛋上重重一吻,“娘的小宝贝哟,怎么这么可爱?”

三五日后,叶耀辰身上的小疹子都褪完了,林珑这才抱他走出南园,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看什么都新鲜,“咿咿呀呀”手舞足蹈地唤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景致,一会儿看向母亲笑得不知道有多欢。

得到家人的宽慰,林珑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男人的归家,并且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没错,就是这么个理。”权美环拍拍女儿的手背。

“珑姐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女婿他一向行事有度,不会有事的。”林绿氏忙宽慰林珑,看得出来林珑现在是无比想念出远门的丈夫,女人眼里的思慕是那么的明显,想要忽略都难。

林珑皱了皱眉头,“怕是没有这么快,今年过年时都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他的人影。”

不过一想到大女婿还在灾情严重的地方,就脸上担忧地道,“女婿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权美环对于朝政之事不大关心,现在又不是什么诰命夫人,也就不担这个心,反正她现在有得吃有得住,惟一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女儿赶紧生个孙子给她,其次就是霍周氏赶紧死,对这婆母她就差做个草人天天扎针了。

从丈夫写回来给她的信中,她也看得出来他怕是忙得连睡眠的时间也没有,隔着山长水远,她也不禁心疼他的忙碌,巴不得自己胁下生双翼前去照顾他,省得他把身体累出毛病来。

林珑的神色也紧绷起来,好在霍源还算给力,不然就算不合适,她也定要去霍家一趟为妹妹撑腰,表示她娘家还有人,要欺负她至不眼睛也给她睁大点。“去别院住上几天也好,妹夫这段时间怕是难得抽出这两日功夫来,最近朝廷为了救灾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这个死老太婆就是生来为难儿媳妇的,现在连孙儿媳妇也不放过。

提起这茬,权美环脸上带上几分薄怒,“可不是?这老太婆一天不死,大家都没有安生日子可过,若不是源哥儿治得住她,谁晓得她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算是看透她了,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顿了一会儿,“琦姐儿与源哥儿成亲才有多少天?连半年也没有,她急什么急?别人家的儿媳妇娶进门至少一年无孕才会给脸色看,她倒好,直接就说些难听的话给琦姐儿添堵。”

林珑一听这话,心知妹妹怕是想要求子,这才会与霍源到别处过上两日二人世界,省得别人打扰了夫妻二人相处,就算霍周氏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但因为妹妹还没有怀上孩子,估计是有难听话说出来了。“霍家那老婆子给话琦儿听了?”

权美环笑道,“昨儿个源哥儿带她到别院去住两天了,说好后日回来。”

“对了,琦儿呢?”林珑没发现妹妹的身影,不由得好奇一问。

抱着叶耀辰悠着的林绿氏其实也发现了母女二人的相处方式出现了转变,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一来真心为林珑能彻底解开心结高兴,二来又觉得嘴里有几分苦涩,遂不再去想,手轻轻地拍在怀中哥儿的背部,哄着孩子睡得更熟些。

不过这于权美环而言,已是莫大的惊喜,不管女儿是因为什么而改变的,至少这是个好现象。

林珑看到她脸上放出来的光彩,知道她现在必是高兴的,她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些,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彼此心里意会即可,对于母亲,她心里的隔阂也渐渐消散了,只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出幼时的亲热状来。

权美环这才发现今儿个女儿待她亲热了许多,眼里还有几分受宠若惊,不管是什么缘由,她都是由衷的高兴,这代表着她与女儿之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小。

“我晓得。”林珑朝权美环笑道。

“你自个儿也得注意休息,如今女婿不在家,你要担待的就更多,别把自个儿累坏了。”权美环心疼女儿的劳累。

孩子一多,做母亲的是最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