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会儿,有辆马车从城门处驶来,马车里有道娇声唤着,“且等等——”

在郊外,叶旭尧与简靖书会合准备快马加鞭地出发前往江南。

林珑惆怅了一会儿,最终转身回去暖阁,丈夫还没有走远,她已经开始犯相思病了。

叶旭尧这才不再留恋地掀帘子出去,踩着楼梯下楼,很快就消失在林珑的眼帘里面。

林珑点了点头。

叶旭尧搂了搂她已经恢复些许苗条的身段,吻了吻她的头顶,“等我回来。”

“记得我们母子五个还在等你,你得平平安安地回来。”林珑恨不得挂在他身上跟他一块儿出远门。

临别前,她颇为不舍地送丈夫到屋门口,由于还在月子当中,她并没有到外面去吹风,叶旭尧也不许她这个时候出门。

翌日,林珑早已吩咐大丫鬟把丈夫的行李准备好,又把匪鉴和匪石两人唤来细细地叮嘱着,甚至还把府里的成药搜刮了大半给丈夫带上,就怕江南那边闹水患会出瘟疫,到时候肯定会出人命的。

珍姨娘开始怀疑简靖书是不是不能人道?他没碰冬梅,对自己也颇为冷淡,估计是那方面真出了问题,思及此,她一则以喜一则以愁,不过均都不敢表现出来。

夜里,叶旭尧自然是搂着林珑说些离别前的话,夫妻二人之间充满了离别愁绪。而简靖书却是恰恰相反,他背对着珍姨娘睡了一宿,气得珍姨娘也在被窝里咬了一夜的手绢。

冬梅气得脸都要扭曲了,谁叫她不招爷的欢心?

“爷今夜要来,我且先回去准备了,冬梅,你且在这儿听着吧。”她得意地笑了笑,扭了扭水蛇腰离去。

屋外偷听母子二人说话的冬梅和珍姨娘面色各异,珍姨娘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挑了挑眼眉示威般地看向冬梅,贱蹄子连爷的床都没能爬上去也好与她斗?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儿?

简靖书刚拒绝了亲娘提议要冬梅随行的要求,现在对于母亲要他去亲近妾侍,他就不好再推脱,遂点了点头。

尽管她也不想生出个庶长子挡了儿子的姻缘,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形势,也就只能如此安排了。

她与权吕氏的接触并不愉快,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哪里还会送上热脸给人当冷屁股来对待?这江南有灾情,很容易就会生出瘟疫来,她想了想,还是希望儿子能与珍姨娘睡一宿,若珍姨娘能怀上孩子自然也好。

简梅氏不由得微微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叶旭尧的正妻极能生,这叶侯爷宠爱妻子那也在所难免,“若你也能娶个像襄阳侯夫人的妻室,为娘也就心满意足了,也罢,你不带冬梅去,为娘也不勉强你,只是你现在要出远门,今儿个就歇在珍姨娘的屋里吧。”

简靖书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叶旭尧,但对他的性子还是摸得到一二的,所以他对叶旭尧几乎是颇为推崇的,私生活能这么检点的人,跟着这样的人办事他心里也有底。

“娘,我出入过叶家的门庭多次,对他们府邸的情况大致也了解一些,这叶侯爷与他爹不同,他屋里只得他正妻一个,那个三年抱四的女人,相信娘也听说过。”

简梅氏一愣,“你怎么知道人家叶侯爷不带侍女同行?他那样出身的人怕是都少不得女人侍候吧?你别把人想得太高尚,他明面上是没纳妾,但男人身边有个把没开脸的通房丫头那是普通得很。”

“娘,人家叶侯爷都只带了小厮出远门,我带个丫头去像话吗?”简靖书与母亲摆事实讲理。

简梅氏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儿子有远大志向,因为守父丧丁忧三年已经是落下了许多,“也罢,娘劝不过你,不过你出远门身边也得有个侍候的人,把冬梅带上吧,让她侍候你的琐事……”

“娘,这是个机会,是证明我能力的时机,我不能错过。”简靖书握紧拳头道,“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我要向圣上表明我的才能,我也是为了简家重新崛起。”

简家,简靖书也把出远门公差一事与母亲简梅氏报备了,简梅氏一听儿子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顿时脸上就有了急色,“这……”

用过兵荒马乱的晚膳后,林珑让奶娘与辛大娘照顾那俩小的,自己则牵着俩大儿子在屋子里踱步当散步了,而叶旭尧自然前往母亲的院子。

这目光被叶旭尧和林珑捕捉到,夫妻二人都不禁觉得有几分莞尔,随后摇了摇头。

叶耀庭同情地看了眼同胞而出的弟弟,觉得这大弟弟实在是蠢得可以。

叶耀辉被母亲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刨饭吃。

“你们进学启蒙了,可弟弟们刚出生没满一个月,他们可曾学了道理?”林珑又再问。

“我大。”叶耀辉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但是……”

林珑道,“辉哥儿,你与俩弟弟谁大谁小?”

“爹,弟弟在膳桌上说话。”叶耀辉立即告状。

俩娃儿立即就耸搭着脑袋乖乖用膳,并且把母亲挟过来讨厌吃的青菜也塞进口中,躺在摇篮里面象征性地围在膳桌旁的叶耀星和叶耀辰都“咿呀呀”地唤着,叫得可欢了。

“既然有,那你们现在可有按这道理去做?”叶旭尧再问。

“有。”俩娃儿忙异口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