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氛围被凌乱的脚步声打破,花云归拉着苏闲快步向马车方向走去,他不惧怕敌人,但怕苏闲会受伤,毕竟他不让她出手。

车夫显然也注意到了异动,猛然睁开眼,快速从车底抽出武器,做好交战的准备。

“主子,要不要现在通知兄弟们过来?”车夫神色严肃,眼角余光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暂时不必,看看情况再说。”花云归低沉的音色染上丝丝杀气,微挑的狐狸美目闪烁嗜血光芒。

苏闲眼帘低垂,唇边衔着诡谲的笑意,从袖中掏出包药粉递给车夫,清浅悦耳的声音说道:“这是我新研制的麻醉粉,吸入一点就会全身麻痹,待会儿你堵住鼻子,顺着风向撒出,敌人任你宰割!”

车夫收好药粉,对苏闲鞠躬道:“多谢夫人,我家主子对夫人一往情深,还望夫人多多包容主子。”

“你怕我对云用毒?”苏闲凤眸微眯,言语间透露着危险的意味。

“不是,属下只是担心夫人会忍受不了主子的毒舌……”再将主子给毒哑了!最后的话他不敢说出口,毕竟主子的夫人也是主子,总不能以下犯上。

倘若苏闲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心中为之动容,她身为一门之主,但无钱门的小可爱们从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上级,无时无刻不在探听她的*,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果真人比人会气死人呐!

花云归静静看着二人,从马车内拿过块薄纱替苏闲围在脸上,在她锐利的眸子上轻轻落下一吻,“爷已经是小冤家的人了,她舍不得对爷用毒,否则昨夜爷怎会得逞呢。”

“你其实不必担心,毒我是不会下的,毕竟解毒要用解药,委实太过浪费。”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只会用针扎他而已!”

车夫只觉背后寒意阵阵,抬头怜悯的看一眼自家主子,却见他一脸幸福笑容,黏黏腻腻的靠着苏闲,顿时感到无语,暗道自己何苦多那句嘴呢。

“小冤家,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爷知道你最爱爷了。”花云归隔着薄纱蹭蹭她的面颊,十足的登徒子模样。

脚步声愈来愈近,苏闲推开他的脑袋,淡淡道:“危难关头,云还有时间在这卿卿我我,莫非要直接等死。”

她语气清冷,自是不相信花云归会没有准备,只不过想弄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他不允许她动武,也就意味着她会成为负累,虽然这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事实,但为大局她也只能接受。

花云归揽着她退后一步,微微一笑,浅声道:“有你陪爷到冥界做对眷侣倒也不错,可你还没给爷留个后呢,怎么也得等爷有后再说。”

二人正低低交谈,猛然从树林中冲出个人影,举止狼狈,面容憔悴,衣衫多处被刮损,深浅不一的尘土黯淡了衣衫原本的颜色,他脚步踉跄,摇摇晃晃直往马车而来。

“救命!救命!求你们救救我!”人影声音隐隐颤抖,眼神饱含希望,如见到神祇般满是憧憬。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草木摩擦声,紧接着又钻出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气势狠戾。

“喂,你们几个,识相点就赶紧滚开,不要打扰哥几个办事,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似是头领的男子眼神凶狠,手中大刀闪着明晃晃的刺目光芒。

“听到没有,小白脸,快带你的老婆和仆人离开,要不带你一块回去领功!”另一人附和道。

“夫君,我怕。”

苏闲乖顺的趴在花云归怀中,肩膀颤抖,一副极怕的模样,单听语气,这帮人好像不认识花云归,那他们应该与自己无关。

然而在花云归见到求救之人时,明显身子一震,说明他们是认识的!

所以这人救或不救,全凭他各人决定,自己只需配合演戏便好,演一个在危难之际只会哭唧唧的大家闺秀,这感觉真不爽!

“夫人莫怕,为夫这就将坏人赶走,免得吓坏我的宝贝。”花云归语气宠溺,眼神示意车夫准备动手。

见此,领头男子吐口浓痰,不屑道:“就区区一个车夫,想打败我们十几个兄弟,简直是白日做梦。”

“呸!”又一男子骂道:“臭小子给脸不要脸,等我把你和那小子一起送给雇主,留下这小娘子好好享用一番,等兄弟们过瘾了就卖到青楼去,还能值几个酒钱。”

“夫君,我不要去青楼。”苏闲的声音软软糯糯,顿时让花云归的心化作一汪春水,涌动粼粼波纹。

“吓到我夫人,你们以死谢罪吧。”花云归一派风轻云淡,遭到对方*裸的嘲笑,他手指微动,旁侧的车夫如离弦之箭,身形快速射出,直奔说话者而去,手起刀落,已是人头落地。

反应过来的大汉们顿时双目圆睁,怒气喷薄,将车夫包围起来,“敢杀我兄弟,要你狗命!”

“大哥,现在就杀了他,替五弟报仇!”

“对,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要把他扒皮拆骨,切碎了喂狗!”

车夫冷笑连连,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少废话,抓紧打,打完我还要赶路呢。”

话落,十几人蜂拥而上,只闻刀剑相击之声,清脆果断。

车夫左手伸入怀中,向里塞了塞苏闲给的药包,对付这些人还到不了用毒的地步,穷白公子的毒也好,药也罢,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要好好留着才行。

“云,你不去帮他?”苏闲臻首微仰,灵动的凤眸锁着对方。

对于这个车夫,她是有点欣赏的,他给她种蠢萌蠢萌的感觉。

当初车夫见她一袭女装自马车上下来,登时呆愣当场,许久才神情呆滞道:“穷白公子的易容术好逼真,就连胸都像真的一样,用的什么材料?我能摸摸吗?”

尤记得花云归的脸黑如锅底,狠狠给他一记暴栗,斥道:“夫人的胸是你能摸的吗?那是爷的专属领地,你想都别想!”

车夫十分无辜,摸摸脑袋小声委屈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只是好奇嘛。”

苏闲不由好笑,稍微往上拉拉衣领,“此材料天下独一无二,你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