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济寺就设在莲园内院,女眷进出走另外一道大门。

到底是女子们办公的地方,慕卿凰圈了一个大院子出来,里头花木水榭都是现成的,还养着两只蓝孔雀。

慕卿凰搬回来的第三天就来养济寺上值了,见了养济寺左丞成安郡主,以及成安郡主忽悠来的三个寺正,云锦花家花妙,牡丹韶家韶长亭,胭脂水家水沈氏如玉。

此时,慕卿凰和成安郡主坐在上首,下面两排官帽椅上,左边坐了花妙和水如玉,右边坐了韶长亭,这三个人的情况成安郡主和她说过,花妙守了望门寡,长相看起来虽柔柔弱弱如菟丝花,但是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二十四岁,手里捏着婆家给的聘礼和娘家给的嫁妆,把自己的一摊子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宫里供奉的芙蓉锦就是出自她手,织锦的手艺非凡。

韶长亭,二十五岁,为了支撑韶家门庭招婿入赘,长相美艳如魏紫,眼神凌厉但清正,如今是韶家家主。

水如玉,水家少夫人,三十岁,是水家少主的贤内助,貌清秀,她静静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就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的睿智感。

这三个人慕卿凰都很满意,便道:“初次相见,我就是养济寺卿,往后咱们就在一个衙门里办公了。”

韶长亭第一个起身,拱手见礼,“拜见养济寺卿慕大人。”

听着“幕大人”这个称呼,慕卿凰忽的笑了。

韶长亭却依旧一本正经,她抬头看着慕卿凰,“郡主为何发笑?养济寺难道不是圣上认可的衙门?还是说郡主只是玩玩而已?”

慕卿凰缓缓坐直了身子,“韶大人,你说的对,方才是我的态度不端正,我道歉。咱们养济寺是圣上认可的衙门,我也不是玩玩而已,我是认真的想做成一件名留青史的事情。”

韶长亭的脸皮依旧绷着,但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已有了笑模样。

花妙和水沈如玉相视一眼都笑了,拱手作揖一拜,“拜见慕大人。”

“花大人,沈大人,韶大人都请坐。”

成安郡主笑的合不拢嘴,便道:“我看着你们穿着裙装行男子礼,忍笑忍的肚子疼,我看明儿开始咱们就都换上男装得了。”

花妙抚了一下发髻上的步摇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水沈如玉敲击了一下茶几道:“咱们分明是女官,为何要和他们一样,郡主,朝廷给咱们发官服吗?”

“我已经催过织造衙门了,但他们说咱们这个衙门没有前例可寻,官服补子正在琢磨。”

“既无前例,咱们何不自己开前例?”韶长亭道。

“是呢,韶姐姐这个主意好。”花妙附和。

“也罢,这些都是小事,用什么补子你们商议着画出来交给我,我让织造衙门照着你们的意思绣制。那么接下来咱们来说说建私塾和工坊的事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得让养济院出来的孩子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咱们养济寺才能长久的运行下去,若不然谁也没那个财力一直往里头砸钱。”

诸女纷纷点头。

正在此时,玉鸾匆匆而来,在慕卿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慕卿凰不动声色起身,“你们先商议着,我去处理一下私事。”

成安郡主和韶长亭等人知道慕卿凰休夫的事情,这会儿心里明了,大概是朝阳郡马又来闹了。

“郡主请便就是,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义不容辞。”韶长亭道。

“多谢。”

慕卿凰行礼拜谢后匆匆而去。

回到莲渚碧波阁,玉溪就上前来禀报道:“方才世子爷带人闯进来已经佯装把铭哥儿抢走了,奴婢们追到门口闹了一场,现在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世子爷和郡主交恶了,郡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玉鸾,你带人大张旗鼓的到长宁侯府门口再闹一场。”

“是。”

玉鸾走后,玉溪就忧虑的道:“铭哥儿自生下来就没离开过您,被世子爷抱回去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可能得跟着我出一趟远门,这一趟危机重重,我不能让铭哥儿冒险。在侯府时他们已经出动了死士对付我,我远离京师后,他们若有杀我之心,必会有大动作。”

“郡主,我们要去哪里?”玉溪又问。

“我宁愿这一趟不能成行。”

若父亲依旧会被派出京,她想过了,她不能阻止,那就只能跟着去,也趁这个时机让父亲和皇祖父知道自己被刺杀的事情。

玉溪叹息道:“这是怎么的呢,无缘无故竟有人要置您于死地。”

“是啊,竟然要置我于死地。”她一介皇孙女却引得慕枭非让她死不可,而允煌那里却安全的狠,这让她隐隐觉得奇怪。

另一头,玉鸾带人在长宁侯府门口闹事,陆炳让人开了门,绑着负荆的陆玖就往莲园来,惹得百姓都跟在后面看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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