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好呢?”

“我——我眼皮子浅啊!我贱啊!我经不住徐大炮的诱惑,在我做姑娘的时候,他经常往我的口袋里面塞几块钱,要么就是往我的书包里面塞一些点心之类的东西,长大以后,他经常送布——送衣服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给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当然,主要是我嘴馋,爱贪小便宜——这都是受了我那个爱讨小便宜的娘的影响。”梅望弟的话越来越拉杂,她把自己走歪门邪道的责任完全推到母亲的身上去了。

“昨天下午,我们的人到湖西洲抓捕你的时候,你不在湖西洲娘家,是不是和徐大炮在一起啊?”

“是的,我借回娘家的机会,到芦苇荡里和徐大炮私会去了——是前些日子,徐大炮和我约好了的。”

这也就是说,梅望弟在和濮正权勾搭上以后,竟然还忙中抽闲、见缝插针地和徐大炮在一起厮混,梅望弟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不知道满足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到妓院里面呆着才对。只有在妓院里面,梅望弟才能整天和男人泡在一起——什么样的男人都有,那多过瘾啊!

“常妙玲是谁的孩子呢?”

“老巴子——妙玲是——”

“是谁的孩子?”

“是——是邻居殷德君的孩子。”

梅望弟在常贵太遇害之前,给常贵太戴了两顶绿帽子。

“常贵太知不知道你这些事情呢?”

“我——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傻,其实没事我傻才对。其实,贵太——他早就知道了——他真沉得住气。十二月二十一号的夜里,他终于说出来了——当时就把我羞的无地自容,恨不能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

“你既然和殷德君有一腿——殷德君就住在你家隔壁,还有徐大炮不时和你厮混,常贵太为什么不守着你,偏要到外面去做生意呢?”

“眼不见,心不烦呗,他早就有点嫌弃我了,他太老实,又太爱面子,他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让乡亲们看笑话,关键是他舍不得三个孩子。”

“常贵太知道常巧玲和常妙玲不是他的种吗?”

“这——他大概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和徐大炮之间的事情,我和殷德君之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他把殷德君当最好的朋友,他经常请殷德君来家喝酒。不过,即使他知道巧玲和妙玲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不会嫌弃她们。”

“这是为什么呢?”

“他心善,人厚道,巧玲和妙玲很乖巧,她们姐妹俩跟贵太很亲。常贵太之所以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为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的性格都随他。常贵太非常喜欢他们。”

同志们见过常贵太的三个孩子,在这一点上,梅望弟说的是事实。特别是大女儿常巧玲,她和常贵太的感情非常深。

“你既然和殷德君有一腿,殷德君就住在你家隔壁,还有徐大炮,无论是在家,还是回娘家,你都不闲着,你为什么还要与濮正权勾搭成奸,并且谋害自己的亲夫呢?”

“殷德君早几年得了肝炎病,他老婆知道我们的事情以后,把男人看得很严实;徐大炮嘛,我只能在回娘家的时候,才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徐大炮在麒麟镇上班,我回娘家几次才能碰上他一次——徐大炮住在我家的后面,我回娘家的时候,只要徐大炮在家,他就能看到我,之后,我们就到芦苇荡去等对方,可我也不能经常往娘家跑啊!”脸皮被撕开以后,梅望弟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她的交代也流畅了许多。

殷得君得了肝炎病以后,就不能再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淫荡成性的梅望弟开始寻找新的目标,濮正权的突然出现,正中其下怀。难怪她和濮正权那么快就勾搭在一起了。

接下来,梅望弟交代了自己和濮正权勾搭成奸,谋杀丈夫常贵太的详细过程。大部分内容和濮正权的交代是吻合的,所以,重合的地方,笔者不再赘述,濮正权交代的“不详细的地方和遗留的地方,笔者做一些补充交代。

“濮正权和你妹妹之间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眉来眼去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俩合谋杀了常贵太,我们就成了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他和招娣这层窗户纸如果戳破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好在,他和招娣也只是逢场作戏,我妹妹只是偶尔和他在一起。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姐妹情分。如果撕破了脸,以我妹妹的性格,她一定会破罐子破摔,我不说,她反而会收敛一些,只要我看的稍微紧一些,他们在一起苟且的机会是很少的。关键是我妹妹可能看出濮正权不是常贵太。我曾经提醒过濮正权,让他和我娘家人——特别是招娣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他就是不听,非要去招惹我妹妹——我有什么办法呢。一步错,步步错。只要案子的事情能捂住,其它事情,我就不烦了。濮正权是一个风流情种,而且心狠手辣,他能和我一起杀了贵太,他也能杀了我。所以,对于他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情,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只能顺着他的意。说实话,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我整天提心吊胆。”

“你妹妹可能发现濮正权不是常贵太?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常贵太好像变了一个人,过去,常贵太的眼睛从不在她身上乱转,这句话,她在我面前说过三次。我看她是在试探我。她还看出濮正权那颗瓜子牙有问题。”

”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濮正权的瓜子牙上的缺口突然变深了,位置也不对。为了堵住她的嘴巴,我把自己的首饰给了她——前后给了她三个首饰。我还给她做了几身衣服。”

梅招娣和姐姐梅望弟一样,都受到了家庭——特别是母亲的影响——一个专门骗人的神婆的品质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妹妹招娣知道贵太的父母把双胞胎弟弟送人的事情——是我爹娘跟她说的。招娣在我跟前故意说半句留半句,我知道,她想讹我一些首饰和衣服。春节的时候,招娣就和濮正权对上眼了,今年四月,她瞒着我带着儿子到芜湖找濮正权去。我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但我又什么办法呢?”

“你再把十二月二十一号晚上麻翻喝杀害常贵太的过程交代一下。”

”送走客人以后,贵太想和婆婆说会话,贵太对他娘一向很孝顺,我说婆婆喝了一点酒,该早一点上床睡觉,说话的时候多的是,也不在这一时。我婆婆是一个细心的人,贵太刚回来,她想让我们夫妻俩在一起多呆一会,就借口头晕的慌,贵太和我这才把婆婆搀扶的屋里睡觉。伺候婆婆和两个孩子洗涮好、上床睡觉之后,我给常贵太泡了一杯浓茶——放在厨房里面凉了会。”

“为什么要凉一会呢?”

“太烫了,贵太会慢慢喝,水温适中的话,他会多喝一点。”梅望弟的心机很深啊!

“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