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声看着那个纸条,苍白的手已经止不住地、不受控的颤抖了起来。

她说不爱,不爱……

一切都是假的,是假象……

季寒声的手一抖,所有的文件都散落在了地上,那张纸条则被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攥紧了手心里。

他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衫,揪着,揪着,仿佛他的一般也是被揪着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心那么的揪疼,疼的快要没法呼吸了。

季寒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就连喉咙都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到最后只是从唇齿间挤出了沙哑的“啊……啊……”的声音。

顾景月和周瑜同时出声喊道:“寒声!”

两个女人亦是同时出手想要扶住身子一颤的季寒声,却被他猛地挡开了。

“寒声……”

“寒声……”

她们又喊了一声。

但季寒声就像是没听到一半,缓缓转过身,上了楼,他心里发苦,所以咬着牙说道:“你们,别上来!”

散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依旧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季寒声没有再看它们一眼,就上了楼。

他上楼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周瑜不敢不听季寒声的指示,她不敢动,指示担惊不已的看着季寒声。

可顾景月怎么能放心,她后脚还是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的门紧闭着,顾景月也不去推门。

她就站在那里,敛神屏息的听着。

这几天,谁都不好受,就连顾景月自己也知道,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没有所谓的欢欣。

季寒声不能对谁发脾气,楼下那是他的母亲和待如长姐的女人,而他的妻子呢?

如果他在,他也会保证不对她发脾气的,如果她的在话。

卧室里很快传来了打砸声,这是他和白露一起生活的房间,他不能对任何人发脾气,此刻只能对着家具发泄他的怒气!

床头柜的灯,那些为了营造气氛造型别致的灯被他摔在地上,碎的稀巴烂!

那沾着她气息的枕头、被褥全被扔到了地上。

再然后,是她的梳妆台,那些平日里她常用的,时常坐在这里涂涂抹抹的分外上心的。乳。和爽之类的东西全被扫到了地上。

他的心那么的慌乱,那么的闷,他憋的快要窒息了!

季寒声发怒的声音那么大,他竭斯底里的破坏着卧室里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暗哑的嗓音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你怎么可以……”

到最后,能摔的,能打砸的都摔完了,打砸完了。季寒声坐在地上,看着他和白露生活过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