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白露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她紧紧的抱着季寒声,“季寒声,是谁说要遮我半世流离的?是谁说要不够我的?是谁说要我给他生儿育女的?季寒声……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一辈子!”

说到这里,白露眼眶的泪憋不住,溢了出来,“啪嗒——”豆大的泪珠砸在了季寒声的脸上。

这一滴泪像是带着灼人的热度似得,一落到了季寒声的脸上,季寒声的眼皮和眉毛便颤了颤,然后他挣扎着微微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恨我?”男人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话了,他吃力的抬手抹了抹白露脸颊上的泪痕,微微睁开的眸子看到了白露,只见她顿时眸色嚯的亮了。

他继续慢吞吞的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还要恨我一辈子?小傻瓜,我没事儿,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会儿……”

“寒声,你别睡,你别睡!我背你离开这里,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不能食言!”

白露站起身,拉着季寒声的胳膊,试着将她背起来。

男人有186厘米,体重最少也有70公斤以上,他精壮颀长的身形把白露那娇小的身板衬得更加的娇小了。

“季寒声,你别睡,你抱抱我,抱紧我,我忽然觉得好冷,你抱紧我!”白露慌乱的说着话,一点也不敢停下来,她害怕周遭静悄悄的,她想听季寒声跟她说话,哪怕他只说浑话也是好的!

白露在心里祈祷着,嘴巴里念念有词,说一句话,还不忘叫一声季寒声的名字。

“白露,我不会食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季寒声说出去的话连盆都不要!”季寒声脸上有血渍,早已看不出原先的侧脸如玉。

季寒声说完,就抿唇笑了笑。

他的意识在涣散,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脸色惨白,就连笑容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都这样了他还有工夫说甜言蜜语,还有工夫自大自恋、耍幽默。

白露焦灼的犹如被炙烤着的心顿时好受了很多。

这样子,至少能证明季寒声没大碍吧?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是吧,是吧?

然后又自我安慰似得自问自答:是的,是的!

白露试图将季寒声背到背上,第一次她把季寒声拉到了她的背上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没能站起来,又摔倒在地上。

她的皮肤白皙,且细腻又薄,摔倒在地上她还要单手拉着季寒声的一个胳膊,于是支撑的重心就全部落到了一个手臂上,那个手掌心被细碎的小石块和泥土块划破了,渗出一点点的血痕。

白露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寒声,你没事吧。我带你回家,我要带你回家……”

季寒声想挣扎着保持最后的神智,但身体因为受伤、再加上失血过多,在白露试了几次终于将他背起来的时候,他就那么趴在白露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狂野的树林里,有女子娇小的身子,背着一个大男人,她走的很吃力,看上去有些跌跌撞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