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食言了,跟刘胤说好改日设宴来个不醉不休,但他却在进宫面圣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成都。刘禅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姜维去沓中屯田的请求,颇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刘胤也没有在意,原本这句话就是姜维的推托之词,自己如果当真的话,直的就成了三岁小孩了。

不过刘胤也没有去送行,毕竟给姜维送行的人海了去,文武官员黑压压地一大片,刘胤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了。

但对于刘胤而言,毕竟还是有些遗憾的,原本希望可以劝说姜维留在汉中不去沓中,这样或许会有所转机,但他的努力最终还是失败了。

历史的洪流一如既往地奔腾东流,刘胤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原来改变历史绝然不是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放就可以实现的,在历史的汪洋面前,自己真的是渺如尘粒,只有随波逐流的份,想要逆天行事,绝非易事。

刘胤默默地站在城头,眺望着远去的人群,心中一片淡淡的惆怅。

回望成都高耸的城墙,姜维的心中也是一片难言的惆怅,这次短暂的成都之行,留给他一段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也许再回到成都的时候,这个成都还会是现在的模样吗?

姜维与送行的文武群臣拱手作别,跨上了随他征战多年的红鬃马,毅然决然而去,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尘烟之中,孤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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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的春天总是短暂的,还未来得及品味春的气息,春天已经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了。

蝉儿无休止地在密林中聒噪着,躲避着盛夏的酷热。不过对于穿行在峭壁绝路之间的一行人而言,想要找一处避暑的地方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好在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些许的凉爽气息,让这些暴晒在毒日之下的行旅之人感到丝丝清凉。

“大哥,前面就是阳安关了。”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黄马的胖子,酷热让他汗流夹背,胖子边说边擦了一把汗,真有挥汗如雨的感觉。

后面骑青马的一个俊眉朗目的年轻人,手搭凉棚,从山顶上极目远眺,远处依稀可见阳安关的城郭,不过望马跑死马,看着距离不远,真正走起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看来,我们得加快行程,如果顺利地话,今天晚上就不用再露宿荒野了。”他回头笑了一笑,道:“陈先生,如此一路疾行,能吃得消吗?”

旁边是一儒雅的中年文士,一路长途跋涉,自然不免灰头土脸,模样有些狼狈,不过看起来他倒是很淡定,心静自然凉,远没有胖子那般酷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