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傅明烟买了一张火车票,去华城的。

鲜少有这么少女情怀的时候,想做火车,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停变化的景象,就像慢慢的忘记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偿。

上了车,她跟靠窗位置的一位年轻的姑娘换了座位,那个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比她要小,腹部圆滚如球,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羽绒服,挺久的款式撄。

她低头抚着自己的腹部,面上笑容母性温柔。

傅明烟忍不住问道,“几个月了?”

那女子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说完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怕是傅明烟听不懂,就伸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七个月了。”

火车的路上漫长而孤独。

所以,那女子便和傅明烟聊了起来,火车行驶了六个小时才到达华城。

傅明烟和那女子下了车,那女子走了几步,便笑着和傅明烟说道,“我丈夫来了,我先走了。”

傅明烟看着她一脸幸福的走到一个男子身边,那个男子将自己的围脖拿出来,给她围上,然后笑着抹着她的腹部,接着就开始笑着责怪起来。

一定是在怪她长途跋涉的来寻他。

平凡的面孔,平凡的爱情。

傅明烟走出车站,看着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医生的话响在耳边。

“胚胎发育四周,很健康,你要注意平时的营养,好好休息。”

她抬起看着阴沉灰蓝色的天空,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

她很想薄繁希,但是又怕在薄家大宅遇见他,听说……他回来了。

并不是刻意的想要避开他,只是不想见。

傅明烟没有去傅长风在华城的别墅,而是随意的订了一家酒店。

看着镜子里那一张熟悉娇艳的脸,她现在想,或许,她当年就应该整的平凡一些,那么没有这张妩媚的脸,她就算离开,也不会很困难。

这几天,傅老爷子清醒了过来,然后从英国找来了他那个心高气傲无心行商的孙子,也就是傅家的大少爷,傅远山的儿子傅长东死后,傅长东妻子便带着那个不过三岁的男孩去了英国,只留下了五岁的女儿,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踏进澜城。

傅家出了问题,他才回来。

“三姐,我是傅子砚。”

几天前,他给傅明烟打了电话,很简短的介绍,这个名字对于她挺陌生的,一个陌生的男声唤她三姐的时候,她怔了怔,随后想起他,淡淡的应道,“嗯。”

“你好,小砚。”

砚,烟想通,因为,他们是同一个母亲。

傅明烟,傅子砚,同父同母。

傅池砚无心经商但是不得不说,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短短几天,蓝告诉她,傅氏已经慢慢的重新步入正轨。

傅家没有了傅长风,但是还有一个傅子砚。

…………

傅明烟沐浴完,刚想吹头发,但是吹风机坏了,她打了电话,让侍应生再给送一个。

片刻,房门被敲响,傅明烟打开门,侍应生笑道,“小姐,您的吹风机。”

傅明烟接过,刚想关上门,就透过依然停留的侍应生身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款式简单的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同样颜色的衬衣,衣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顶端。

身影挺拔修长,他似乎也看见了她,然后眼底如同深黑色的漩涡一般,越加的深邃,他步伐微跛,但是却走得很快。

朝她的方向。

傅明烟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扶着扶手的手指不由的紧握,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傅明烟将手中的吹风机插上,开始吹着头发,她开到最大,吹风机轰鸣的声音掩盖了传进她耳里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的响烈,最后,敲门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