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二皇子怒火中烧,脸都涨红了起来。他如今的确是被禁足了,也不复从前那般得父皇的宠信,可他到底还是徳王,是皇子中唯一的亲王,也是皇子中最为年长的一个,若皇帝龙驭宾天,他便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可是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老老实实禁足府中,照旧有人能将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

“你回去告诉父皇,那些什么刺客,根本不是本王所为,本王若有做错,父皇如何自而发本王都认,可是没做过的事本王是说什么都不会认的!”

因情绪激动,二皇子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吼出时,一把抓住了小内侍的领口,双目血红,咬牙切齿的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本王即便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阉人来指教!”

小内侍被吓的浑身颤抖,二皇子一放手,他就跌坐在地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跪正了身子,连连叩头道:“徳王殿下息怒,奴婢不过是奉旨传口谕,皇上在气头上,使了龙性儿也是有的,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可是头一位,旁人谁人能及的上?您千万别动气,奴婢卑贱之躯,不值得王爷气坏了身子啊。”

小内侍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是冤枉的很,就知道来传这种口谕不是什么好活儿,不然也落不到他的头上,皇上对徳王的斥责也太深了些,这样严厉的训斥,叫他一个传旨的内监都听不下去,徳王的脸上又怎么挂得住?

今儿个可算是将徳王给得罪透了,小内侍觉得自己未来堪忧。

二皇子并未觉得消气,照着那小内侍的肩头又狠狠的跺了两脚,空中不住的咒骂,形状犹如癫狂。

小内侍在宫中多年,什么样狂暴的主子没见过?他们最是了解这些表面上看来光鲜亮丽的人内心有多麽扭曲,生气时就喜欢虐待他们这些宫人的也大有人在,他们叫唤的越惨,这些主子就越舒坦。是以二皇子打的真疼,小内侍再演出几分,惨叫声凭空能传出去很远,倒像是二皇子在杀人一样。

不过,二皇子的确觉得解恨了不少。

“滚吧!”二皇子终于开了金口。

小内侍暗自松口气,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直到出了徳王府的大门才松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前厅内,二皇子浑身脱力的坐在圈椅上,端起茶碗来想吃一口茶,可掀开碗盖又失了兴趣,烦闷的将茶碗随手一丢。白瓷青花的茶碗立即翻倒,茶水泼了满桌淌落在地,碗盖一咕噜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小内侍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不敢用扫帚去扫,怕有声音扰的主子更烦闷,只能用手去将大小不一的尖锐瓷片一一捡拾起来放进簸箕。

二皇子拧着眉,回想当初的风光和得意,再对比今日禁足府中的惨状,所受的委屈简直前所未有。父皇真的这样绝情,往后再不会重用他了吗?他从前承欢膝下,对父皇是一心一意,只犯了一点小错,那一切的好就都被遗忘了吗?

他乖乖的在府中禁足,尚且能被人泼污水,斥责他不懂友爱之心?他是那等没有脑子的人吗?明明奉旨禁足之中,又怎么会安排人去刺杀白希云?他就是要动手,也不会用这么粗糙的法子,叫人一下就知道是他做的。

二皇子咬牙切齿,几乎立即就可以肯定,这一次的刺杀八成是白希云自己安排的。

做出一副被他迫害的模样,其实是要将屎盆子栽在他的头上!如今看来,白希云的计谋的确成功了!父皇对他斥责的如此严厉,还是命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内侍来传口谕,连苏名博都不安排来,这分明是已经将他厌弃了。

他太了解白希云的手段了。那个人狡猾如狐,足智多谋,从前在他麾下,出谋划策之类的事他们不知道商议了多少。现在成了敌对的方面,他先前接了白希云的老婆,他又如何能不报复?

他现在这样栽赃,简直就是要将他踩进尘埃里去!

二皇子站起身,一脚踹翻了一张圈椅,因在室内穿着软底的靴子,这一下撞的他脚趾生疼,烦躁的他又一屁股坐在一旁,抱着脚忍了片刻才好些。

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你个白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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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云命人去调查紫云仙人,很快就得到了回音,所得的结果也与大众都知道的没有什么不同,倒是那仙丹,却很难弄到一颗。

齐妙十分纠结,想向皇上进言,劝他不要服用仙丹,可她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证明仙丹有害,这里又没法子做什么成分分析,根本就无法让皇帝信服,说多了反而会叫皇帝对她产生怀疑。

若是不进言,她又无法眼看着白希云的生父就这样一日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向衰败。

“这样不成,不如咱们与苏公公明说?”齐妙这两日都在担忧,说起话来嗓音都已沙哑了。

白希云摇头道:“不行的,如今我们根本无法确认到底谁是可信之人。苏公公虽然跟在皇上身边久了,但也难保其他。至于吴妃娘娘、三殿下,四殿下,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焉知皇上服用仙丹这件事中没有他们推了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