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的?”这姑娘不是菩萨,可有软肋,赵青河心中澈明。

“为何要告诉你?”夏苏却不愿多说。

好吧,有人做好事不留名,他不可八卦,“就跟我说个结果吧。”

“孩子病好了。”

那时刚来苏州半年,她夜里闲逛遇上这事,看小孩子可怜,才因此制出她的第一幅苏州片,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回的伪品交易,明知是假画,却当真画去卖。

帮她卖画的人,正是禾心,只不过她女扮男装,挂了个大胡子,没露出真面目。

赵青河从不觉得自己爱管闲事,听到孩子病好却轻松下来,不再多言。

多数人回家过年的这晚,一般市集早早关了,却还有终年不歇的旅店酒楼,帮旅途中的人守岁守望。赵青河把马车交给码头客栈的店小二,租一条本地船,让船家往西北方向出城去。今日大节,水陆城门开了东西两边,尤其船只往来热闹,或往寒山寺,或往虎丘山,载着守岁的人们穿行于这座水之城。

一家四口,以船为家,夫妻二人撑篙摇橹,一双五六岁的男娃娃离爹娘不远,趴在船橼看岸上的烟花,又时不时顽皮跑近船头,偷瞧偷嗅。到底是什么?那么香!

夏苏对小孩子显然很没辙,让这对娃娃瞧了好几回,最终招手让他们上前来,各给一把花生肉脯,身后才少了紧迫盯人。

赵青河光看光笑,不评论,只倒酒,在嘎吱嘎吱的晃荡中,双手稳稳奉给夏苏,但酒坛子由他严管。

夏苏装作不知道,一颗颗往嘴里扔花生米,嚼得脆香。酒,端在手里,似乎不急着碰,可是船稍颠簸,她就会立刻饮干,不让一滴酒溅出去。

竹叶青,清新起口,后劲辗转而来,慢慢辣,回味无穷。

“这酒,像妹妹的性子。”

船儿摇进白堤,居然有热闹的集市。

灯火点成第二条河流,烟花添彩,一不留神,还以为堤岸的桃树开了花,不是隆冬,是春来。人们往河上放莲灯许心愿,双双对对尤其多,欢声笑语,夜里尤其无惧。

看在他带她逛美景的份上,夏苏决定不跟赵青河顶嘴,狠狠撕咬一口肉脯条,用力磨牙。

赵青河听在耳里,呵笑连连,伸手拉她的发梢,已成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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