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作惊讶状,“亏老爷还是经商之人,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么?今日赵大太太身边就带了三位赵家姑娘,两个年纪小琮煜太多,只有一个合适。她还是大太太的女儿,当然坐在母亲左手边,家中排行第九,赵九娘。我越看越喜欢,那姑娘稳重得很,也似懂道理的,看过琮煜而面红娇羞,显然不挑剔我们经商,说明眼光好……”

“不是赵大太太右边的姑娘吗?”杨琮煜抢问。

杨汝可扫他一眼,没他那么急气,问题却差不多,“我瞧赵大太太右手边的姑娘也是年纪相当,也很稳重。”

杨夫人起先没在意,“那位姑娘啊,我问过了,不是赵家女儿,只是远亲,今日陪大太太来的。”而后蹙起眉来,“什么意思?你爷儿俩看中的是她?”

杨汝可再看看侄子阴晴不定的脸色,低低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夫人卖关子,那两位姑娘年龄相当,我猜错了而已,但愿九姑娘尽早从今日凶险中康复过来。”

杨琮煜一听自己弄错了人,暗自骂自己笨,怎会把石头当了宝玉,弄得惴惴不安,结果连赵九娘长什么样都没看仔细。

杨夫人完全没瞧出来,还伤口撒盐,“琮煜,你看这赵九娘可符你的心思?”

杨汝可自然知道侄子那时心不在焉,就帮他一把,“夫人,我看咱们要不要准备些上好的补品送去赵府?让琮煜跑一趟,跟赵大太太说上几句话,好好表现一番,兴许就十拿十稳了。”

一个是赵府长房庶出的千金,一个是赵府远亲不知底细的义姑娘,对他而言不难取舍。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欣赏夏苏的才华,只是赵九娘对杨家的帮助更大,更具吸引力。

“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厚道,还确实是个搏取赵家长辈好感的机会,我瞧赵大太太担心着呢,毕竟这种事有损姑娘家声名。”杨夫人忽见一男子进了堂中。

那男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高大英武,肩比腰宽,江南男子的袍子一般都显斯儒,穿在他身上却十分飒爽,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杨汝可同样瞧见了,却想不到赵青河会出现在这儿。

赵大太太一见赵青河,心里愣了又愣,语气就十分惊奇,“青河,你怎么也来了?”

赵青河先对杨汝可那边抱了抱拳,也不同赵大太太解释两人为何认识,只道,“前些日子的窃案和命案的凶手逃进寺里来了,我有个朋友在府衙当差,正巧让我听到这个消息。一想到大太太今日就在寒山寺,我放心不下,便过来接大太太。没想到,那个歹人偏偏撞在我和朋友手里,如今已经处置好了,大太太没受惊吧?”

赵大太太听丈夫赞过赵青河的本事,心中大定,“受惊是肯定的,但我更担心九娘,还有苏娘。你可曾见了她们?”

赵青河点头,“我来此正为告诉大太太这事。您不用太担心,九姑娘虽是晕了过去,只有些擦伤,并无大碍,如今歇在一处禅房。官府已许人走动,您这就可以过去瞧她。至于苏娘,她的伤势要重些,让凶徒的兵器划伤左臂,血流过多。不过,她能拼力护着九姑娘,没有忘报大老爷的收留之恩,也算懂事。我得赶紧带她下山看大夫,跟您先告退了。”

赵大太太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这……这……”这了半天,才道,“你只管去,给苏娘疗伤要紧,待回府再与老爷和我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