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拉面市的时候,我正在国防部开会,便让张昕馨去机场接她们,十四不在我身边,昕睿作为我干妈的女儿,成了我的全职小跟班儿。会议上有个不幸的消息,连叶被提拔为少将,国防部任命她为驻拉面市第七十九集团军副军长,但连叶主动提出要去驻卡巴基斯坦的五十三集团军任职,会后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就带着莱拉一起走了。

当她们上了车,莱拉才悄悄通过翻译,把她们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我,不过那时候她们已经快出嘉峪关了。

这是跟我赌气呢,怪我没有保护好叶老,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啊!唉,真他妈是个悲伤的故事,早知道熊猫能够那么轻松破阵,早知道它那么好骗!就不用做什么大牺牲了!

但是没有“早知道”,其实叶老已经参透了这一步,只不过我和妲己研究棋局没有研究明白,他就是为了反击对方而牺牲的红“炮”!

过去的事儿就不去想了,想也没用,而且只能为自己平添痛苦,也不会为别人减轻负担,这样没有任何意义!许三多说过,人活着,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我深以为然!

来到昕睿给安排酒店----兰舟大饭馆----这已经快成了我的专属酒店了,那些留下来照顾受伤同门的道家朋友们,都被安排在这里。我虽然有家(干妈家),但因为家里女眷太多,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让我连写个作战计划的闲暇都没有,加上隔三差五还总有人来看过,所以我就在酒店包了一层,用来办公、接待,当然了,列阵受伤出院的妞们,也都被我安排在了这里。

昕睿完成任务之后就回家做饭去了。

感觉好久没有见一涵和十四了啊!我甩了甩刘海,敲响了我的房门(昕睿有钥匙),却只有一涵在房间里。

“十四呢?”我问。

“一看见我就问她啊!”小姨撅起嘴,生气了。

“不是,你们不一起来的么?”我赶紧解释。

“她说去找师兄弟叙旧,我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师兄弟。”

哦,我明白了,想来是进酒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武当门人。此役派来的弟子最多,撸长老虽然阵亡,灵柩被运回了武当,但在第一波和第二波傀儡攻击中,还是有许多武当弟子受伤,光是医院里就躺了七八个,留下了五六个武当健康弟子,负责照顾他们,都住在楼下。

“啊……那让她玩儿她的,咱们去走走吧。”我说,错开了指诀。十四在楼下,正跟两个女道士和一个男道士在一个房间里聊天。

“好呀!”一涵本来已经洗完澡,穿了睡衣等我,听闻我的提议,好像也挺开心,直接从衣柜里拎出一件白色羽绒服披在身上,也没穿袜子,蹬上翻毛长靴,与我携手出了医院。

“挺好看啊,自己买的?”出酒店的时候,我指着一涵身上的羽绒服问。

“不是啊,小冉给买了,空运了十多套过来呢,都邮到干妈家了,小冉说给她西北的嫂子们买的!”一涵撇了撇嘴,不屑道。

“呵呵……”我只能当做没听懂,傻笑,表妹很懂哥嘛,没白疼她!

没有开车,就在拉面市步行闲逛,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作为一个正常人逛街了!

“带钱了么?”我问一涵,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拉面作为首都,现在只有紧缺的生活必需品,比如油、盐、米面是政府统一定量按人口供给(这些商品也只是相对紧缺,如果放开市场,不法商贩囤货居奇的话,政府就不得不从斯坦五国调入大量货物来平抑物价,得不偿失,所以实行定量供给),其他大部分商品,都可以进行自由贸易。

“我看看啊,”一涵掏了掏羽绒服外口袋,又掏了掏内口袋,好不容易找出了几张一百块钱的人民币,“呶,这是小姨所有的积蓄了!”

“那你的生活费用谁来保障啊?没有工资么?”我惊讶道。

“我在东北出门就有四个保镖看着我,睡觉的时候外面都站着保镖,也没有用我花钱的地方啊啊!再说,谁还敢亏待你的女人啊!”

“我的女人……嘿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涵羞红了脸,语塞。

我用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别解释,这样挺好的,一涵口齿向来伶俐,但我就是喜欢看她在我面前吞吞吐吐,智商像是被削低了一半的样子。

我没有穿军装,不想有太多人打扰。

挽着一涵的胳膊,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慢慢汇入冷夜的人流中。

人民生活水平不可避免的倒退,这半年,国家几乎把左右精力都放在了壮大军事、对抗丧尸上了,所以现在老百姓的娱乐方式,尚处于九十年代初期,有闭路电视,但是台和节目很少,有电脑,但是没有互联网,只能作为游戏机用。所以KTV就成了最受欢迎的场所,路边的大小练歌房都生意火爆,就连已经消失沉寂了好几年的网吧,也都改成了KTV。

进出的有平民,也有军人,可能因为没有酗酒者的缘故----城市剩余的酒早就喝光了,为保证粮食储备,政府下达了禁酒令,禁止任何私人用粮食酿酒,我们高层也在限酒,非正式场合,不得饮酒,但是我有渠道能得到高档白酒和红酒----军民之间的气氛显得很是和谐,我想带一涵去唱K,重温一下小时候的生涩感觉(那时候以为KTV是那种地方呢),可一连逛了三家,都需要排队,一涵很爱唱歌,但她说良辰苦短,不想等待,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