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杨丽华,周宣帝皇后,后为皇太后,为杨坚与独孤皇后之女。

建德二年,北周武帝宇文邕为皇太子宇文赟纳娶杨丽华为皇太子妃。宣政元年六月,宇文邕去世,宇文赟即皇帝位,闰六月初三,宇文赟册封杨丽华为皇后。

大象元年二月,宇文赟传位给太子宇文阐,自称天元皇帝,立杨丽华为天元皇后。四月初一,宇文赟立宇文阐生母朱满月为天元帝后。

七月,改天元皇后朱满月为天皇后,又立妃子元乐尚为天右皇后,陈月仪为天左皇后,与杨丽华一起为四位皇后。

宇文赟沉湎酒色,暴掠荒淫,病逝后,宇文阐尊杨丽华为皇太后,居住在弘圣宫。

当初,宇文赟染疾,传旨杨坚到宫中侍候陪伴。等到宇文赟病危,刘昉、郑译等人乘机假传旨意任命杨坚辅佐朝政。

杨丽华早先并不知晓此事,后父亲杨坚辅政,因宇文阐年幼,担心大权旁落其他门阀贵族,对自己不利,得知刘昉、郑译等人已经传达此诏令,心中也并无不满。

时日一久,杨丽华察觉到父亲杨坚有篡夺皇位的心思,心中很是不满,言辞神态中就表现出来。待后来杨坚夺代周建隋,对杨丽华很是愧疚,封杨丽华为乐平公主。

本是想让其改嫁,可杨丽华不同意,此事也就作罢。

“皇姑性平且柔,并不善妒,怎么会如此对我?”杨暕并不愿意相信。

陈平就道:“其中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可这事却是蹊跷,乐平公主贵为皇后,后又为皇太后,她不会不清楚,若是圣上知晓了齐王你留了柳氏,会做何态度。可她仍旧未告知于你,内里缘由,不可不细思。”

杨暕眼皮又拧了起来,眉头蹙着,思索了片刻,同是在权衡,过了半晌,对陈平道:“今日之事,万不可是对旁人说。时候已是不早,你先行歇息去。”

“是。”陈平点头。

“等等,往后,你无需是再称呼我为齐王,可是唤我小字阿孩。”杨暕表明了态度。

回了房间,铜炉中的香轻了些,若隐若无,飘飞弥散开,床前的烛台上,红色的烛腊只剩两寸来长,烛泪叠峦。

一女婢见陈平进来,便走到床榻处,铺开薄被,落下红帐,而后又是去备了洗漱用具。

陈平走了过去,拿起摆在铜盆旁的一柄牙刷,刷柄成白色,头部嵌着细密的鬃毛。

“这是牙刷,听说是从六合县传过来的,有很多人在用,比那柳枝是要好用。”婢女手放在温水中,探了探,而后是将毛巾递给陈平。

“你是钰儿?”放了牙刷,陈平洗了脸,“这牙刷还是我造出来的,本用的是竹柄。这是象牙?”

“恩,是象牙。不过府中备得也不多,只有贵客来时,才取这象牙做的牙刷,旁的多是木柄刷。”钰儿点头,两只眼睛在陈平身上打量,“你方才和主人在房外说了什么?我见主人面色不快。”

拧了下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陈平扫了眼钰儿,板着脸:“你这是在打探机密,若是让齐王知晓,是不是该罚你?”

“小婢不敢,只是主人本是高兴的,可同陈都督你外去了后,就一脸沉静,看着让人心慌难过。”钰儿慌忙是跪了下去,梨花带雨,凄楚可怜。

陈平盯着跪在地上的钰儿,过了半晌,才道:“方才齐王领进来的柳氏,本是要给我的,作为我救了齐王的赏赐。可我年幼,无福消受,就让齐王领走,齐王这才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