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都未言语,只是看向陈平,表情看不出偏袒与否,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特使,你一定是要给我做主啊,这陈平往日就与我有嫌隙,分明是要趁此报私怨,还往特使秉持公道。”许有茂见此,也慌忙是求着元文都。

众人里,这元文都才是救星。

“你既是**县曹吏,自当是归县令管辖。”元文都淡淡的道,“这是县中之事,本官为司农少卿,自不该我来插手。”

听元文都如此说,许有茂面色立刻是变了。特使不插手,现在陈平莫名其妙的成了县令,两人之间本是有隔阂,这不是待宰鱼肉吗。

“许有茂,你说你冤枉?”陈平的话又响了起来,喊了一声许有茂,也不容他说话,而是转向了王长述五人,“你几人从北面而来,入我**县境内,不思好生劳作谋生,反倒是行诡诈行骗之事,合谋要夺人资产。按着律令,你等就是从犯,同是得徒三年。”

王长述几人一下就懵了,三年,好不容易是从北面过了淮水,来南方求食,这真要是徒三年,去那边远之地,还不如是做那徭役。

见几人神情,陈平语气一转,温和了些,劝道:“不过,本官新上任,念着你等可怜,你几人如若是指出主使之人,将内里经过一一说来,我可以是网开一面,只需笞二十以示警戒。且是让你等的户籍落在**县,开荒拓田。”

不用遣返回原籍,这自是好的,江南富庶,扬州徭役赋税较之河南各郡为轻,王长述几人在北面的田地恐是较州县收了回去,户籍消损,无处为根。

“是许有茂,我本是在县中寻着人家,想是要帮工赚些银钱,讨口饭食以供老母幼儿。许有茂找到我,说是给我一两的银子,让我去饭馆中闹事。”王长述没有多犹豫,指着许有茂,将其供了出来。

“他为何要你等去饭馆中闹事?是有何企图?”陈平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许有茂,继续是问着王长述。

王长述道:“许有茂家中有饭馆,可那饭食不如县衙对面的这家,食客不多。他让我几人去县衙门外的这家饭馆闹事,穿着破烂臭的衣物,好是恶了内里的食客,让食客去他家中饭馆,他就能赚上银钱。他还说,总有一日要夺了君顾客栈。”

有了王长述的供词,再无需其它证明,陈平挺直了身子,语气低沉:“现在事实清楚,许有茂你身为曹中佐吏,不思皇恩,居然是干出谋人家产的事。来人,给我是将他关进县牢。”

一旁的李应兴等人早是准备好了,陈平下了令,李应兴当先一步就过去,按住了许有茂,押着往县中牢房去了,不容许有茂叫喊讨饶。

“好,抓的好。”

“早就是该这贪赃枉法的恶吏抓起来,县中不知是有多少人受了他的害。”

“对,早该是如此,陈县令英明。”

“陈县令英明。”

……

看到许有茂被押入县衙,周围一众百姓拍手称快,不住的赞颂着陈平。

陈平抬头扫了眼下方拥挤的人群,袍衫帻巾,一张张激昂的面孔,当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