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喊。

来平东听着了,可大刀沉重,双手才堪堪的提起来,此时想要止住去势却是难了。

眼看那刀就挨着张通的衣袍,边上的朱燮跨出一步,手一伸,抓住了大刀的刀背:“小子,我就说过这刀很沉。不过你这气力倒是大,你这般砍人,是要将张通这厮剁成两块吗?”

刀刃带着惯性落在张通的胸腹部,破了衣袍,带出几点血来,不过好歹终究是止住了。

两次要死,两次又未死,张通颇为不耐,叫道:“小子,爷的这条腿算是废了,往后就是想进山来弄些吃食恐怕也是不成的,还会让那人取笑。告诉你,爷什么都不会说,你也别白费口舌,赶紧的给个痛快,你看爷会不会眨一下眼皮。”

方才大刀落下,边上的管崇一直是盯着张通,闻言看了看陈平,道:“我看这家伙当真是条人物,嘴也硬,你想要从他嘴里听得些消息恐怕是难,倒不如直接是杀了埋掉。”

“那也得看他面对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你们,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是我……嘿嘿,那可不一定。”陈平阴森的笑了两下,看了眼地上的破麻布,“还得劳烦管崇你帮我去舀点水来,顺便是将地上的破抹布都捡起来。”

“要水干什么?难不成是给他喝?”管崇奇怪,不过依然是照着陈平的吩咐,直接是端了铁锅,从溪水中舀了一锅的水,顺道是捡起方才用来绑来平东的麻布。

张通依旧是躺在地上,看也不看陈平一眼。

“我问你,你说的大都督是何人?”陈平站在张通一旁。

没有回声,张通干脆是闭了眼,似乎是在养神,在旁的来平东知晓:“他说的大都督是陈时润,家中田地众多,且是有十数的奴婢,平日里那些乡兵也听陈时润的。”

陈时润,这名字熟,似乎是听人说过,但陈平印象不是太深,想来是村人闲聊时的对象,路过时顺道是听了一两个字。

“哦?一个乡豪罢了,如果真的是有功勋,为何没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的?到底是比不上黄县公。”杨广登基,来护儿应该是升职了吧?平陈战役是杨广功勋之一,来护儿同是在军中,按着往后的趋势,来护儿该是杨广的人,陈平思忖着,撇了下嘴,“张通,你今日如何肯定是活不成,但死也有不同的方式。如果想死的痛快些,就将陈时润的勾当告诉我,他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对我家的。”

关注砖窑,又知晓自家从薛雄那得了饭馆。虽然这事在村中也有人知道,可从张通方才的语气听来,陈平觉得事情可能没那般的简单。

被人在背后盯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不笨,想知道?嘿嘿,爷就偏偏是不告诉你。”张通冷笑道。

“让我揍他两拳,他就老实了。”朱燮握紧了拳头。

“不用,你看他,腿断了,流了这么多的血,硬是未哼一声。”陈平摇摇头,拦住了朱燮,“就是打死他,他恐怕也不会多吭两声。”

“那如何办?不如是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切下来?”管崇在一旁建议着,放了手中的铁锅,“这家伙与那大都督说不准是想要谋夺你的家产,你可别是走了我的路子。”

“我有你那般傻么?”陈平扫了眼管崇,笑道,“看看人家,同样是受了伤,可这嘴倒是硬气,差别怎的就那般的大呢?”

“我那是火烧,如何能比?况且我不是也未做声吗?”管崇见陈平小瞧,争辩道,“你现在再来一下试试,你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