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仇恨之后,宫澈作为她上辈子爱过的,恨过的,最熟悉的人,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同的。

可是这种不同并没有太多意义,就好像是一种念想。

比如上辈子,她心心念念希望他太子之位能坐的稳,希望他的病能早点好,这辈子,她都做到了,更像是在完结自己的一份遗憾,从而斩断所有恩怨纠葛。

重活一世,她也理解了宫澈,只是因为他背叛过自己这个心结解不开,所以她对他好,却不会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而他对她好,她觉得礼尚往来,更不会有觉得触动。

“我对他好……”宫以沫不想骗宫抉,但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所以她道,“大概是他当初所有人都不待见我们的时候,只有他对我好,所以礼尚往来罢了,”

“不一样的。”宫抉轻轻摇头,“我了解你,这不一样。”

宫以沫不由垂下眼睑,低叹道,“那又如何?我对你不是更好么?”

宫抉抿紧了唇。

不一样!

他要的是独占,他要他是唯一的例外。

宫以沫只觉得心里酸涩发苦,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纠葛感觉了。

“至少有一点你要知道……”宫以沫看着宫抉,抿了抿唇,“我对他……永远不会产生感情……”

因为感情上的背叛太过惨烈,即便她知道这一世的宫澈不同,但是她还是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宫抉却步步紧逼,因为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皇姐明明对他还有宫澈是不同的,偏偏对宫澈不会动情?

这种事能说么?宫以沫叹息一声,“宫抉……你这是在逼我。”

她一句话,让宫抉立刻偃旗息鼓,站在那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就忘了,皇姐她心中有结,他怎么能逼迫她?宫抉暗自懊恼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但是又有些委屈。

“……我只是想成为皇姐心中的唯一罢了,而不是最好。”

夜凉如水,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点失落,骄傲如宫抉,在遇到宫以沫的时候,永远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我心里,只有皇姐,可是在皇姐心里,我虽然是最重要的,却不是出自爱情,你以前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我爱你如斯,不用你涌泉相报,只要你对等可好?”

只要对等。

宫以沫沉默不语,她很想试试,但是她没有承诺他的勇气,她对宫抉心中有结,实在迈不出这一步。

可她看着宫抉,他眼神那样坚定,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有半分退缩,这模样,又叫人如何拒绝?

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他的衣领归总好,小脸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息那么接近,她的动作,温柔的就像是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见她如此,宫抉再也说不出任何让她为难的话,只是看着她的脸,似乎要印到自己灵魂最深处。

“宫抉,我想,我对你是不同的。”

葱白的指尖搭在宫抉的胸前,宫以沫突然开口,并第一次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