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王妃如何震惊,他伸手,便有一暗卫上前,跪在脚边。

“夜深了,替我送祖母回房休息吧……”

“是!”

“可……”王妃回过神来,两眼睁得大大的!满眼的不认同!她的嘴张张合合,看着眼前优秀又冷俊的孙儿,几次说不出话来。

“王妃,请——”

黑衣人一丝不苟的完成着宫抉的指令。

宫抉也笑着看着她,只是那笑不达眼底,看着倒有几分幽冷,他弯腰行礼。

“时间不早,孙儿也先告辞了,望祖母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那样的坚决而不容更改,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化不开一般。

“可她——可她……是你皇姐啊!”

终于,王妃还是费力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脸色煞白,似乎自己都难以置信!

她出生名门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她女儿也是知书达理,最是乖巧守礼的人……她也以为她这么多年来,也看过,经历过了不少风雨,可是此时还是难免震惊!

少年离去的身影微微一顿,他偏了偏头,却不曾转身,远远听来好似在笑,而且声音十分愉悦。

“然,我知道她是皇姐啊。”

他回过头继续前行,眉眼展开如惊世妖孽一般惑人,那笑声更是扬在风里。

“但是,是皇姐,又如何?”

王妃双腿一软,差点昏倒。

第二天,宫抉就向镇西王告别了。

原本听了妻子的话,镇西王有千言万语想对宫抉说,但是宫抉说得对,如今他必须快一点回皇城复命,已经不能耽搁了,再看公主一无所知的坐在一边,他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与九殿下一荣俱荣,宫抉这是吃准了他们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

所以镇西王勉强笑了笑,“如此,我会让下人尽快准备好车队,下午就出发。”

宫抉一拜,“多谢外公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宫以沫嘴里塞着糕点糯糯的问,“我觉得王爷说的不错啊,我一个‘死人’还不如留在这里了,你不是也说过,想与我一起待在这里么?那你回京后再找个借口回来就是啦……”

“原本是这样的……”宫抉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淡淡而笑,他容颜越发清俊,一笑当真如雪花绽开一般美好。

“但我改变主意了……与其在这伏蛰,不如趁京城一片混乱时,趁火打劫,皇姐不是说过么?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宫以沫苦着小脸,“但是京城认识我的人多,我去不好吧。”

宫抉拉着她的手笑了笑,“皇姐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真要出去,不是还可以易容么?”

宫以沫这才勉强的点点头。

看着宫以沫不情愿的模样,宫抉心里一痛, 他何尝不想就这样在西洲待几年再回去。

不,只要有宫以沫在,他都可以不回去,可是上次宫以沫受伤的事,给了他危机感,若是没有权利,如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可以去争去夺的!没关系,他相信他不会输给任何人!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

那暖而甜蜜的感觉在宫抉心里膨胀,而其中又有些苦涩,让他无能为力。

宫抉手里的兵马暂时留在了西洲,所以车马不多,护送的禁军倒是有一千人,宫抉和宫以沫坐在一辆马车上,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非常柔软,只是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颠簸,宫以沫掀开帘子,郁闷的看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感受着木质轮胎非一般的震动,心里不服气的想,总有一天她要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