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也是被刘家人接出来之后听他们说的,但是她却很清楚,有的事是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让儿子知道的,不然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她先说了些好的,比如他被人陷害的事得到了正名,皇帝怜惜他伤重,所以她也被放出了圣佛寺。

还有大运河已经打通主干等等……

可是她就算捡一些不重要的说,也凶险万分,当宫澈听到,他是宫以沫一路护送,从淮河乘船回京时,他再也忍不住,满含欣喜的问。

“母后,沫儿呢?她……为何不在?”

难道她太累了?可是不是说他们已经回来七天了么?

皇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这件事闹得那样大,不可能瞒得住,但她又不敢说,支支吾吾的应付了几句,说宫以沫出宫去了,然后,她就借口有事出去了,换了一个人过来伺候。

这人是皇后身边年纪较大的一个心腹,叫水仙,她走进来,轻手轻脚的,低着头,并不敢看宫澈的眼睛,只敢低头给他喂药。

这时,宫澈突然笑了一笑。

他生的俊美,人又温和,这一笑,竟然将人看呆了去。

“水仙姑姑,母后说公主在父皇那,怎么都不来看看孤?”

他说这话时,水仙一愣,勺子里的汤药洒出来都不自知。她脸上有些细细的皱纹,平时不显,这一急一皱眉,就全部暴露了出来。

宫澈似乎没有看到她的神态和失常,又笑道,“孤现在觉得精神很好,水仙姑姑替孤叫她过来可好?”

他真的……太想见她了!

可他一说完,水仙连忙抱着汤碗跪了下来,她浑身都在打颤,因为她实在不知道皇后是怎样跟太子说的,她只有不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

她的举动让宫澈的心猛地一沉,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不敢深想。

他脸色一白,强笑道,“水仙姑姑这是做什么?沫儿呢?”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轻,尾音都在微微发颤。

而水仙浑身绷的紧紧的,额头渗出薄汗来,她手足无措的跪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还好,若是说实话,她怕宫澈知道后身体受不住,那她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姑姑这是做什么?”

宫澈终于再也维持不了笑脸,一字一句的问。

“沫儿呢?”

水仙半响才低声道,“奴婢……不知……”

宫澈好似松了口气一般笑了笑,“姑姑快起来吧,瞧你,孤不过问你沫儿在哪,不知者无罪,你何必这么紧张?”

水仙都快哭了,而这时,十分不放心的皇后还是回来了,她一看不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水仙下去,水仙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宫澈深深的看着他母后,似乎要将她所有的闪躲和无措都看透一般。

“母后,水仙姑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让她传一句话,何必吓成这样?”

刘皇后闻言面露悲戚,她坐在宫澈床头,想了想,嘴动了好几次要说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

“儿啊……若是母后都告诉你,你必须答应母后,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