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旦的临近,严氏集团的人,明显感觉到严迟情绪很差。

本就是个不言苟笑的人,若是再板着一张脸,便格外冷厉吓人。

“小严总最近是怎么了?今年业绩很好,我去给他送报告,他那表情简直能吓死人。”

“上次部门开会,他突然出现,就坐在边上一动不动,我们部门主管脸都青了,还以为哪儿得罪他了。”

“我感觉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是不是最近夫人又催他相亲结婚了?”

“有可能,我听说这次元旦,三爷一家都要过来,那小三爷又找了对象,你想啊,外孙都谈恋爱了,儿子还没对象,夫人肯定着急。”

……

公司内部员工众说纷纭,皆不知道严迟情绪不佳,具体是因为什么,没人知道。

而严迟此时待在办公室里,电脑开着,却没什么心思工作。

他原本想着,元旦的时候,姐姐一家过来,他也想借机把江软介绍给家人。

结果那丫头却说跟三个室友小姐妹去看跨年演唱会,某台的跨年晚会就设在南江附近的城市。

几个小姑娘可能去年就约好一块儿去了,往返肯定得两三天,一般跨年晚会结束都在凌晨,再回酒店休息,元旦当天大抵就在外地过了。

小姐妹一起,严迟也不便随行,又怕搅扰了她出门玩乐的兴致,所以见家长的事,他便绝口没提。

原定计划没实现,严迟情绪怎么可能好。

**

12月最后一天

严迟和江软一起吃了午饭,送她和室友去了高铁站,临近城市,往返一个多小时,倒也方便,几个室友道谢提着行李下了车,倒是江软坐在副驾,偏头看了眼严迟。

“学长,你没事吧?”

江软又不是木头,严迟近来情绪不佳,她也感觉得到。

他虽然平素冷着脸,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相处日子久了,就算他不说什么,也肯定有所察觉。

“我没事。”

严迟知道她和室友有安排,就没和她提过自己元旦的计划,也是不想让她觉得有压力和负担。

“因为我和室友出去,元旦不能陪你?”严迟没提过见家长的事,江软自然不知,真能往其他方面想。

“不是,赶紧下车吧,室友在等你了。”

“那我看完演唱会就抓紧回来,你等我。”江软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就快速下了车,室友早帮她将行李拎下车,倒不必严迟下车。

严迟目送几人检票进站才驱车离开。

跨年元旦,也算新年,只是在长辈心里,也比不得农历新年,没那么多习俗和讲究,所以严迟也没回家,而是折返去了公司。

江软坐在高铁上,几个室友正在热烈讨论着晚上的跨年演唱会,她却有些兴致缺缺。

她总觉得严迟不对劲,问他,又总说没事。

直至室友喊她,她才恍然回过神,“嗯?怎么了?”

“我们都叫了你好多声了,发什么愣啊,怎么?才跟严学长分开这点时间就想他了?”室友总会调侃她。

江软倒是一笑,“是啊,想他了。”

几个女生顿时被酸得不行。

……

夜幕拉下后,严氏集团外面亮起了欢度元旦的霓虹灯,而整栋大厦,只有顶楼还亮着灯,值班保安坐在一起聊天呢。

“这都放假了,小严先生还不走?工作太拼了。”

“还是年轻啊。”

严迟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矫情黏人的人,往年过节,如果不是陪父母,或是有朋友相伴,他都是独身一人,也并不觉得孤单,今年却觉得有些落寞。

江软此时已经到了某台跨年演唱会的现场,她们的位置距离舞台比较远,几个小姑娘都挺高兴的。

时不时还会给他发一些现场视频,手机镜头晃得厉害,严迟看着,也只是会心一笑。

时间很快就滑过了零点,南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外面没有冲天的烟火,可海边有狂欢的人群,好像还能听到远处的欢呼呐喊声。

只是时间流逝,外面似乎也安静下来,而严迟所待得办公室,更是静得针落可闻,他眯眼看着手机,零点后,便再也没收到江软发来的信息,大抵是玩嗨了。

严迟低头工作,另外一侧的电脑还在转播着某台的跨年演唱会,现场结束后,他给江软发了信息:

【到酒店,给我打个电话。】

演唱会12点四十多结束,她们定的酒店距离演唱会地点比较远,严迟便耐心等着电话,直至时间滑过凌晨两点,还是没动静,严迟紧抿着唇,正准备给江软室友打电话询问情况,手机震动了。

江软打来的。

“喂。”接起电话,严迟此时心底有些着急,声音听着却没什么波澜。

“你还在公司?”

“你到酒店了?”

“我在你公司楼下,大门都是关着的,我也不敢去敲门……”

严迟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回南江了?”

“你之前不说说今晚要在公司加班?该不会回家了吧?那我不是白跑一趟……”

“你等我一下。”

严迟攥着手机,搭乘电梯到了一楼,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门口,保安此时都昏昏欲睡,瞧他出来,急忙替他开了门。

到了门口,他便看到了坐在花坛边的江软。

小姑娘手里还攥着几根荧光棒,脚边放着一个小行李包,瞧他过来,才急忙起身,笑着朝他走了两步,“我还没这么晚一个人待在外面,街上空空荡荡,路上也没什么车子,怪吓人的,幸亏你还在公司,你要是回家,那我……”

江软碎碎念着,严迟却已经上前两步,抬手将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

入夜的风,很凉。

江软身上早已被凉风吹透,只是他身上温热滚烫。

两人紧挨着,他身上的热度,一点点侵蚀过来,让她周身都充斥着一股暖意。

“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严迟声音低哑着,“我去接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不过……”

“嗯?”

“我现在有点饿。”

……

凌晨两点多,南江夜市依旧很热闹,严迟带着江软,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安排她休息。

这个时间点,肯定不可能回学校,便找了家酒店。

南江本就是旅游城市,又逢放假,酒店几乎都爆满,寻了好几家,才找到一家有床位的,大床房都满了,就剩两个标间,江软拿出身份证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