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靠近东湖边的一座别墅客厅里,一白衣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仰头长长地吐出一串烟圈,看着低眉站在身前的黑衣男子,面色冷冷地问道:“张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没有,张小姐一直陪着夫人在家呢,电台也一直没去。”

“给我盯紧点,她可狡猾的很,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白衣男子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说道,“镜州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隔了一段时间,我相信,那小子一定放松警惕了,到时候我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黑衣男子面有得色地说道。

“这一次,你最好得手,要不然你别怪我对你狠。”白衣男子的声音里仿佛搀着冰渣,让黑衣男子浑身一个哆嗦,他整个人弯着,仿佛随时准备跪下去一般,嘴里说着:“少爷,您放心,这次我派了个狙击手过去,还有两个亡命之徒,散打高手,除非他长翅膀,否则一定逃不了。”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上次那两个人,解决掉了?”

“嗯,解决了。这两个人本就是在逃的罪犯,死了也没人关心。请少爷放心,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你最好做干净了,否则爷爷那边怪罪下来,你不死也要脱层皮。”白衣男子又冷哼一声。黑衣男子则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孙家老爷子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但那股气场,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他是见过的,也是最怕的。所以,他可不敢惹老爷子不开心。

沉默了片刻,白衣男子手中的烟已经烧到顶端,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将烟蒂狠狠地扔在烟灰缸中,目光瞥一眼黑衣男子,说道:“走,跟我去张家一趟。几天不见,我还真是有些想她呢!”

“少爷,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黑衣男子小心地问道。

白衣男子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女人嘛,无非喜欢包包啊、化妆品啊什么的,你让人去准备一条迪奥的项链,还有,再买个香奈儿的包包吧!”

“少爷,张小姐喜欢什么颜色?”黑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项链倒是无所谓,但包包的颜色该如何挑呢?

“颜色?”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说道,“随便吧,哪款好看就挑哪款吧!”

这时别墅的门铃响起,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外面,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时间,是谁?”黑衣男子听到他的嘀咕,立马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一看,门外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孩,曳地长裙,衬得原本就挺拔的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黑衣男子心里一惊:“任苒?她怎么在这里?”

心里刚爬过这个念头,他就立马返身走进了客厅,对白衣男子说道:“少爷,是任苒,见吗?”

“谁?”白衣男子似乎没什么印象,看着黑衣男子问道。

“任苒,就是最近在网络上很红的女歌手,上个月,你不是和她一起去了趟日本吗?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黑衣男子一口气回答道。

白衣男子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嘀咕了一句:她来这里做什么?然后说道:“你去问问,她来做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就打发她走吧。还有,我不记得我是否告诉过她这个地方,你问问,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可不希望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黑衣男子看着他:“如果她一定要见您呢?”

“她想见我我就得见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白衣男子甩下一句,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动作快点,我还要去张家。”

“是。”黑衣男子得令而去。

白衣男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窗帘半掩,从这个角度,他能很好地看到外面院子里的情况,却不被人发现。他看到女子穿着一身长裙站在门口,和他的秘书说着话,这裙子他认得,是在日本时,他卖给她的。当时他说了一句:这裙子很衬她,她笑得很开心。他撇撇嘴,把另一半窗帘也拉上了,嘴里说道:“我最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

很快,黑衣男子又回来了,一脸战战兢兢地递给白衣男子一张纸,白衣男子看了看他,没有伸手接,只是问道:“什么东西?读出来!”

黑衣男子一脸惶恐,语调都有些颤抖:“是,省妇保院的B超单,任苒怀孕了。”

“怀孕了?”白衣男子蹙了蹙眉,“谁的?难道她的意思是这孩子是我的?”

黑衣男子不出声。

“不管孩子是谁的,你开一张支票给她,告诉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白衣男子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点了一根烟。说道,“给我处理干净了。”说完,他打开了电视。

黑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愣了片刻,快速地走向外面……

电视里正好是省经视的新闻时间,女主播陈青春正在播一则群众冲击县政府的新闻,忽然,画面从女主播切到了记者的画面:一个女孩子扎着马尾,白玉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落落大方地说着。白衣男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然后便听到了他所熟悉的女声:“请问裘县长,你是怎么看待这次群众冲击县政府的行为的?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会引起百姓这么大的愤慨,这里面又什么隐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