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正风这么说,在场众人大都沉默。

之前刘正风已然承认了自己和魔教长老曲洋相交莫逆,在场半数人与魔教有着血海深仇,没有拔剑刀剑相向,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其他的实在不可能再插手。

岳不群也是面色默然,心中暗暗冷笑:刘正风此人当真是天真迂腐,这样的事情岂能做!平白给左冷禅口实,叫人家来灭你满门。

此时,刘正风因为对恩人王海涛不敬,若是被杀了,那倒是也一了百了了。

恒山派定逸师太却是忍不住心中慈悲,开口说道:“我佛慈悲,焉能枉造杀业?王海涛,你虽然对刘师弟有些小恩小惠,刘师弟的生死却还不能由你做主。”

“今日,泰山派天门道长、华山派岳先生、嵩山派三位也都在,我们五岳剑派中事,还是让我们五岳剑派来解决为好。要不然,别人岂不要笑我五岳剑派无人,众目睽睽之下叫你取走了衡山派刘师弟的性命?”

天门道长与岳不群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大嵩阳手费彬也是笑道:“定逸师太,你说的正是道理。我们五岳剑派的事情尚未结束,哪里轮得到这身份不明的人多做置喙?万一这小子是个魔教小崽子,我们五岳剑派颜面何在?”

又对刘正风厉声道:“刘师兄,这么说,你是怎么也不肯去杀那魔教贼子曲洋吗?”

刘正风面上露出朝圣一般的神情:“不错!我……”

话未说完,王海涛只感觉心中念头一动,早已经按耐不住,一脚踢出,又急又快将刘正风踢开到一旁。

“你什么你!你们五岳剑派要做你们五岳剑派的事,我王海涛却偏要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们要杀曲洋也好,不杀曲洋也好,要灭刘正风满门也好,对我而言,有什么相干?”王海涛尖声叫道。

刘正风被他这一脚猝不及防踹中,顿时脸面大失,之前镇定自若的气度也难免失去:“王兄弟,你这又是何意?你要杀我便动手杀了,我刘某人绝无还手打算,如今这一下却是……”

王海涛尖细着声音说道:“鄙视你为人!人生在世,可以忘恩负义,却绝不能不顾妻子儿女。曲洋何人?是你父母?如今全家俱在,你居然为了曲洋一人害自己全家!”

刘正风还要再分辨,王海涛却又将剑抬起,指向嵩山派丁勉、陆柏、费彬三人:“这三个人,勾结骗子骗人钱财在前,欲灭人满门在后,卑鄙无耻,恶贯满盈,这样的人也是五岳剑派的人,你们五岳剑派又有什么脸面自称名门大派?”

“有刘正风这种糊涂虫,有嵩山派这种奸贼,五岳剑派俱是一群草寇而已……你们的事情如何比得上我的事情?我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俯仰不愧于人,自称大丈夫也应当。你们一群人鬼蜮伎俩,比得上我?”

这一番话说出,嵩山派三人俱都面有怒色,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两人皆是烈性子,当即对王海涛怒目而视。

岳不群也是不紧不慢地站出身来:“王兄弟,你说这话,请恕岳某不能苟同。”

刘正风也是满脸错愕,显然意想不到王海涛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将五岳剑派一起骂了进去。

庭院之中一千多名客人正看着这一幕,将王海涛的话都听在耳中,顿时都有些小小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