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速速止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处独立的庭院之外,两名气宇轩昂的带刀侍卫看见走过来的徐正清,当即喝问道。

此处,乃是户部侍郎姜海波最近几日的住处。

徐正清却是正眼也不看两名侍卫,杀气凛凛的朝着院子内大喝道:“姜海波,出来!”

“大胆!敢直呼姜侍郎名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两名侍卫大怒,当即就要拔刀将徐正清赶走。

徐正清毫不在意,继续对着院子内冷声道:“你的这两个侍卫,还拦不住我。你不要逼我动手闯进去!”

此话不假,徐正清早当年中了进士,在翰林院工作时,就已经早早以文入道,这些年来修为愈发深厚,跨入了阴神境。

这些侍卫武功高强,血气方刚,或许一些邪祟鬼怪会比较忌惮他们。但同样也是朝廷命官,行得端走得正的徐正清对付他们却轻而易举。

两名侍卫被彻底无视,心中很是恼火,正准备动手好好教训徐正清时,院子内传来了声响,穿着官服的姜海波缓缓走出来,对二人说道:“不得无礼!”

说完他才看向徐正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眯眯地道:“徐兄半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本来就满腔怒火的徐正清,看见姜侍郎这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还笑嘻嘻的样子,就更是气急,连文人的身份和礼数也都尽数抛之脑后,像武将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住姜海波的领口,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放手!”两名侍卫大惊,当即‘锵’的一声将刀拔出鞘,指着徐正清喝到。

姜侍郎却是面不改色,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尔后才淡淡的看着徐正清,说道:“徐兄,请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这举动若是让外人看见,传出去,就算我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想治你罪,怕是也不可能了。”

徐正清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但在姜侍郎的掰扯下,一点点放开了手。

姜侍郎理了理衣衫,才慢条斯理地道:“我怎么做了?今日对许仙所作之诗给与了批评?我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我只是尽到我的本分而已。哪怕后来岳元帅亲自为他评级,但我现在也依然觉得他这首诗讽刺了当今朝廷和圣上!”

徐正清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声音沙哑地道:“你还想把我当傻子一样吗!你今日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尽到你座位主考官的责任?还是说为了尽到你座位绥靖派官员的责任,故意陷害许仙!”

姜侍郎微微一笑,道:“徐兄,没有根据的话是不好乱说的。”

就算此事已经很明显,只要是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想让姜侍郎亲口承认,却是也不可能。一个聪明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落人把柄。

徐正清也明白这一点,于是问道:“好!那我问你,为何会投靠绥靖派?”

这一点姜侍郎倒是没有在否认,直言不讳地道:“自然是因为我觉得绥靖派政策,才是对于眼下的大离王朝最有好处的政策!我等读书人,寒窗苦读多年,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报效朝廷吗?我觉得绥靖政策是对的,自然就站过去了。”

“你……”

徐正清被气得浑身发抖,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竟然如此的陌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一个月前,你到杭州府时,为何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你,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姜侍郎很平静,冠冕堂皇地劝说道:“徐兄,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友情,就算政见不同,也依然是好朋友,何必惨杂进去其他东西。你说对吧?”

徐正清见状,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他这位多年老友,不仅仅已经投靠了绥靖派,而且行事风格也与当年完全不同,已经彻底没有了气节。

到了这种时候,徐正清倒是更希望姜海波能够与他们面红耳赤的争吵一番,哪怕政见不同,他对姜海波还可以存有一丝好感。但姜海波现在这副装作若无其事,冠冕堂皇的样子,却是让他只感觉恶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暂时压下去,徐正清不再像刚才那般被愤怒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