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得尊老,我这么大年岁了,土都埋到脖子的人,想吃一碗面都吃不到,呜呜呜呜呜……”

老太太竟呜呜的哭泣了起来,但那哭声简直难听至极,如同猫头鹰夜哭,又好像一只猫在惨嚎,白常听在耳中,只觉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刮自己的肠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时,蛊母入腹之后,白常的肚子里渐渐不疼了,他知道是蛊母起了作用,但这个老太太这么哭,也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老人家好手段,今天我倒是走眼了,不过我这个店太小,估计做的东西不合您的口味,这碗面,还是扔了吧。”

白常端起那碗“面”,突然出手,直接奔着老太太的头上扣了过去。

不偏不倚,这碗“面”正扣在老太太脑袋上,汤汤水水洒的她满脸,那些跟面条似的肉虫更是如同受了惊吓,拼命爬动着,竟接二连三的钻进了老太太的体内。

卧槽,这个有点牛逼了。

白常心说赤木的巫蛊之术就够厉害的了,但跟这个老太太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忽然,白常想起了巫蛊门中,一个如同煞星般的名字。

鸩婆。

传说中,这个鸩婆本是巫蛊门一位门主的女儿。

但很多江湖门派的秘法,都是传子不传女,所以巫蛊门也不例外,这个鸩婆,长大之后嫁给了本门的一位高手,但她自己却并不会巫蛊之术。

不料十年后,在两个门派的死斗中,鸩婆的丈夫惨遭毒杀,巫蛊门也受到重创,远避深山。

鸩婆得知大怒,为报夫仇,她不惜亲手扒下丈夫的皮,并将丈夫的骨头磨粉,血肉晒干,以此为食,自禁洞中三年,不但将巫蛊门的法术尽数学会,更修炼成了巫蛊门最为邪恶的一门法术:魔魂蛊。

据说这魔魂蛊修成的时候,鸩婆原本花容月貌的容颜,竟变成如同七十老妪一般。

她只身找到了那个仇家,仅以一人之力,就杀死了对方数十人,不但为丈夫报了仇,更是让巫蛊门重新崛起。

从此后,她才得了这个鸩婆的名号。

她唯一的战绩,也仅有这一次,之后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数十年之间再也没人见过。

但,她虽然早已不在江湖,江湖中却一直都有她的传说。

此时出现在白家饭店的老太太,如果真是巫蛊门的人,那么除了鸩婆,白常想不到其他人。

可是,她既然已经隐遁江湖数十年,从未出山,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白家饭店呢?

“老人家,巫蛊门的赤木,和你可有关系?”

白常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这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慢条斯理的样子,拿出一个手帕,擦着头上的面汤和鸡蛋柿子。

这画面看起来很是搞笑,但白常却笑不出来。

“唉,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年轻人都可以欺负我了。可是,如果有人欺负我的儿子,我还是会去帮他,就算没有力气了,我用牙咬,也要咬死他。如果牙也掉光了,那我就用拐杖敲死他。如果拐杖也拿不动了,我就让人挖出我的双眼,瞪也要瞪死他。”

她的语气缓慢而又低沉,听起来就像一个老妇人在独自絮叨,可白常听着每一个字,浑身却都泛起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