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还怎么私会?李岩想驳,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算了,这事她确实有错,再辩,也不过就是错轻错重,轻也轻不到哪里,重也重不到哪里,还是少说两句,省得再火上烧油。

李岩低下头,沉默不语。

“太婆,大姐姐也是刚到京城,不懂规矩……”李若犹豫着替李岩求情解释,话没说完就被陈老夫人打断,“你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李若低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话。

“我知道你娇贵,不敢让你跪。查一查,这样的事,府里有规矩没有,怎么惩处?”陈老夫人看着袁夫人问道,袁夫人忙欠身答道:“回母亲,这事要看轻重,败坏了李家门风,重的,只有一根白绫能洗罪。”

陈老夫人皱起了眉,袁夫人接着陪笑道:“咱们李家姑娘,还真没怎么有这么不检点,坏了家族名声的,旧例里,不过是些一时疏忽,未能顾的周全的小事,有打手板子的,禁足抄经的……”

“拿戒尺来。”陈老夫人打断了袁夫人的话,她越来越厌烦这个儿媳妇了,怎么这么不聪明呢!“若姐儿替你说情,我也念在你初到京城,从前没人管教,有人生没人养,这一次就从轻处罚,打二十手板,再有下次,哼!你在这儿看着。”

陈老夫人吩咐袁夫人看着,站起来就走。

两个婆子一个按住李岩,另一个扯着李岩四指按在块厚木板上,拿着戒尺的婆子重重一尺抽下去,李岩疼的浑身颤抖,戒尺起来落下,李岩两只手掌刀割火烤一般的疼不可当。

二十手板打完,李岩两只手血紫肿涨,仿佛两只紫黑的发面大馒头,举着两只手回到玉昙院,苏嬷嬷吓了一大跳,问了原委,嘴巴张了又张,只懊恼出了一句话:“是我没跟大小姐说清楚……”

“打都打了。”李岩举着两只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手,“嬷嬷先想想,有什么办法让这手不疼没有?快受不住了!”

“快去请大夫!”苏嬷嬷急的叫了一句,立刻又反应过来,“还是别请了!”

一请大夫这事就闹大了,一旦闹大,打手板这事闹出去,那打手板的原因也就闹出去了,这一回闹出来,对大小姐可是有百害无一益!

“打成这样,请大夫也没什么用,你去一趟药铺……算了,还是回一趟咱们府上,找老祖,把这手的事……就说大小姐这手挨了手板子,疼的厉害,找点药回来用,快去。”苏嬷嬷叫了侍候自己的婆子过来吩咐,婆子刚出门没多大会儿,从周五太太房里挑过来侍候李岩的婆子白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孔嬷嬷,我们太太让人送了瓶药过来。”

孔嬷嬷急忙掀帘出来,片刻,双手托着个青瓷瓶进来,“周五太太刚刚打发人送过来的,说是厚厚涂上一层,治跌打损伤最好不过。”

“快涂。”李岩疼的头上汗一层接一层出,伸着手示意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