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老老少少的男人都被隔绝在了外殿,只能隐约听到屋里传出孙红绡的声音,丫环婆子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封流一开始是坐下了,但很快又站起来了,站了一会儿又站不住了,就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能不能坐下,转得我头晕!”巫砚出声道。

封流默不作声坐下,手里的扇子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里屋传出孙夫人紧张的声音,“头要出来了,再使劲,再使劲……”

封流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孩子还没生出来,她还得受多久的罪?

孙夫人和接生稳婆激动的声音不时传出来,外面一伙人听得既期待又紧张。

“出来了,出来了,再使劲儿。”

“红绡,再使劲儿,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

封流后背全都汗湿了,心都紧紧揪着快要呼吸不畅快了,完全无法想象她此刻在里面到底受着怎样的产子之痛。

她一向好强,战场杀敌受伤也不皱一下眉头的人,今天竟被那孩子折磨成那样,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他而起。

这使得他一点都没有将要身为人父的期待和喜悦,反而是满满的担忧和自责。

以前听人说生孩子是女人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他还觉得夸大其词的,现在看她痛成那样,是真的信了。

若早知道生下他们的孩子要让她受这么罪,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怎么还不生下来?”孙老将军也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