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盖一开,药鼎底部一小层近乎透明的乳白色液体便进入了老头的视线。愈加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连连点头,脸上飘起了淡淡的红光:“不错,不错,这样的回春露,便是四品灵药师都不一定能炼制得出来。”

老头看向聂空的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小家伙,这些‘回春露’,老夫想拿回去研究研究,你可愿意?”说到后面,老头有点讪讪,讨要小辈炼制出来的灵药进行研究,这话说出口,多少有点丢脸。

聂空笑道:“老先生,您需要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好!”

老头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玉瓶,也没见他如何作势,右手从药鼎上面一拂而过,那回春露便如一注水流,准确无误地从窄小的瓶口溜了进去,“小家伙,这东西你拿着,明天到炼药堂来。”

老头解下腰间的一块玉牌递给乐了聂空,“出示这玉牌,自会有人带你来见老夫。”怕聂空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老头又加重语气,叮嘱了一句:“记住,明天一定要来,千万别忘记了!”

看聂空点头答应了,老头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药瓶出了房间。眨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

聂空看了看玉牌,只见它通体殷红如血,除了表层刻画着一尊小药鼎外,再无其他纹路。这似乎也是表示身份的族牌,聂空在聂家住了十多年,还是首次见到,不过看那药鼎标志,或许这是炼药堂专用的也说不定。这老人既是炼药堂的人,以后倒是可以向他请教有关炼药的知识。

想到这,聂空颇为欣喜,在外面那灵药师惊奇的目光注视下,快步向楼下走去。这次的药鼎幻身还能维持五十多分钟,可不能浪费了。

跑到灵药堂外不远处的小林子,聂空盘坐下来,连续炼制了四瓶“回春露”才停手。根据聂空的推算,这四瓶回春露比在三楼炼制的那瓶要稍微差些,药力融合度大概在九成到九成五之间。

忙完这些,天色已昏暗下来,聂空嚼着药草给小家伙补充药力,边往家里走去,边想着那块玉牌。走进庭院中时,聂空才突地醒悟到,自己居然忘记了向灵药堂的人询问那老头的身份。

不过,反正明天便要去炼药堂,迟些再问也无关紧要。

倒是另外一个问题需要早做准备,那就是按照小家伙幻化出来的药鼎模样,去打造一个新的小药鼎随身携带,这样便不用担心在小家伙休息期间拿不出药鼎而露出什么马脚。至于用那个药鼎能不能炼制出融入度高达九成以上的灵药,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

几缕阳光冒出山头,洒落在炼药堂前的阶梯上,却丝毫驱除不了早晨的寒意,一如聂麻子的心情。

聂麻子感觉自己最近衰到了极点,先是被练天心剥夺了单独炼药的权力、给一个晚辈做助手,接着便完全沦落成了苦力,每天早上开门扫地,然后清理药渣,研磨药草,忙得晕头转向。

这一切的祸根,都是那个来炼药堂献配方的小混蛋!

后来,聂麻子才知道那个小混蛋叫聂空,病了整整十八年,快要完蛋的时候突然出现奇迹,竟然不治而愈。此后,那小混蛋是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天就从聚灵一品提升到聚灵九品,接着又获得了一个进入幻界历练的名额,听说刚进去没多久就提升到了通灵一品,要不是灵魂回归的时候出现意外进入了幻界二层,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说不定他就再现聂神公大长老当年的辉煌。

“天意!真是天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