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安歌,此刻竟左拥右抱着好几个女人。甚至连苏右祺拉开了门,都是过了好几秒才抬头来看他。

“这不是我的小姨夫么。”安歌眯着眼睛看苏右祺,眸子里再无半丝清明,“来来来,陪本少爷一起喝一杯。我们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苏右祺皱着眉头看着他,侧身避开了迎上来的女子:“安……少爷在这里干什么?”

“喝酒啊……”安歌答得理所当然:“良辰美景,佳人陪伴,如何能空樽对月?撄”

苏右祺努力地消化了一下信息,推想他许是有什么烦心事,于是也不再管他,径自转身准备出去。

“诶……”安歌虽然看上去醉了,可实际上脑子还灵得很,“小姨夫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呢?”

苏右祺此刻看上去可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啊。他一介朝臣,又是个书生,理应最厌恶这种烟花之地才是。怎么这会儿却跑这里来了。

“……”苏右祺犹豫了片刻,然而想到安歌的势力广,或许找起来会方便一些,于是便答道,“锦儿不见了,我想来看看她在不在这里。偿”

安歌整个人都怔住了。

旁边的几名女子还在给他劝酒,自顾自地玩着。忽而安歌用狠厉的眼光扫了他们一眼,于是所有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苏右祺看着安歌勃然大怒的样子,有些后怕。

安歌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因为心情烦躁,这会儿再给他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下来,怕是他会暴怒不已。

墨宫安歌有多残暴他苏右祺是不知道,但是几年前武林中数大门派惨遭灭门的事他却是清楚的。听说那时候,血流成河。

而更不要说锦儿对于安歌的意义。

苏右祺正在战战兢兢地等着安歌的下一个反应的时候,却只见他拿起酒杯,凑在拿着酒壶的女子旁。

那女子连忙给他倒上酒。

安歌一边漫不经心地等着,一边道:“那小姨夫怕是要失望了。本少爷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没见千金在这里出现过。”

苏右祺身上开始一阵阵地冒冷汗。

安歌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连锦儿的名字都不叫了?

安歌拿过酒杯小抿了一口,抬头又道:“小姨夫还有事?”

苏右祺摇摇头。

“那就……”安歌举了举酒杯,“请回吧。”

苏右祺还处在震惊中,一动不动。

季叔是个反应快的,连忙推了推主子:“老爷,我们走吧。”

苏右祺就这样木木地退出了房门。那门还没合上,身后已重新传来莺莺燕燕的嬉笑声。

五月廿七。

最近楚国的朝臣真是损失惨重。

先是由于出征陈国,端王钟离铖重伤,一直处于昏迷中,至前几日才醒,却还是没法下床。副将龙柯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据说是伤到了筋骨,气得枢密使大人直接上书请愿,要求给龙柯崖停职一年。

再然后中书令苏右祺不知道为什么就病了,连续几天都没有去上早朝。

皇上说今日的宫宴一定要好好地奖赏各位朝臣,冲冲喜。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允许以任何理由缺席。

钟离铖坐在窗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前几日身体原来是好了许多的,他就想着练练功试试看,结果还真如柳煜影所说,气血逆流。御医的说法,是让他一个月都好好静养。

想来那御医也颇为无奈,知道端王殿下是个闲不住的,所以才只说静养一个月。

“你说本王这三个月不在帝都,是不是那丫头已经另寻新欢了?”钟离铖颇为幽怨地问道。

清羽吓得手一抖:“怎么会呢?”

“可本王在这里病了这么许久,都一个多月了,都没见她来看看本王。这不是忘了是什么啊?”钟离铖眉头微微皱起。

清羽沉吟片刻:“许是苏小姐身体不怎么好吧。那日她来给主人疗伤,似乎也累得不轻,我看她晚上回去的时候步子都踩不稳。”

“她……给本王疗伤?”钟离铖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

清羽眨眨眼:“就是主人刚刚被送回来的时候啊。御医说主人中的毒很不寻常,他没见过。我就想着苏小姐曾经能解了江大小姐身上的毒,主人中的这个,应该也能解,所以就把她找过来了。”

钟离铖的眉头皱的更深:“不是说本王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么?她到晚上才回去,就是在这里呆了一整天?”

那丫头嗜睡的厉害,不睡好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做事也会出很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