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拧了拧眉,转头朝那个紧紧抱着我的人看过去。

他双眸紧闭,呼吸轻长,又长又密的睫毛没有乱颤,眼珠也没有转动,看起来不仅睡得安稳,而且很乖顺,和昨晚那个如同挣脱铁链的暴躁小兽完全不一样。

是的,暴躁的小兽,不管我是哄,是求,还是哭都没有,各种辗压。

一直到他累了,精疲力尽了,他才愿意倒下,爬在我身上闭着眼就是一遍一遍不耐欺负的重复着一句,我是不一样的,我是不一样的,一直说到我睡着了他好像还在说。

只是,昨晚我已经没有那个余力去感觉那么多,我很累,脑袋恍恍惚惚,尤其是在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同一句话的时候,我闭上眼就睡着了。

现在想来,他明显是不对劲的,那不仅仅是吃醋的问题,我觉得等他醒了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我是那么想的,看着粉蓝色的天花板,想着想着我又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是他叫我,站在床前,头发湿湿的,身上套着一件深咖色的长袖体恤,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唇角噙着笑,眸清亮,“林老师,两点多啦。”

“……”我拧眉,下意识的挪了挪身体,腰酸得厉害,腿又酥又软。

“想吃什么?”

“……”这日子……怎么感觉除了睡就是吃啊?!

我眉拧得更紧,伸手努力撑着床面坐起身,“帮我拿下衣服。”

声音出口,嘶哑得厉害。

“喉咙又痛了?”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人也一下就在床沿坐下,还伸手扶我。

我掀起眼没好气的看他,“眼睛是不是也肿了。”

他看着我,缓慢的眨了下眼,一脸的疑惑,“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是要装酒后失忆呢!

见我不吭声,就那么看着他,他顿了几秒别开头,“我先帮你拿衣服。”

他说着,转身弓腰伸手从床位拿了我的睡衣递给我,然后就赶紧走到沙发前将我的内衣裤也拿过来,轻轻放在我身侧后一边转身往茶几走一边说:“对了,是要吃什么药?”

“我没感冒。”我说着,有些无语的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后拿起衣服开始穿。

嘶……为什么手也是抖的!好烦啊!

“呃……我给你倒杯水。”

这次我没吭声了,我觉得我是要喝点水,嗓子不仅哑,而且有点点痛。

我穿好内衣把睡衣套上才扣了两粒扣子他就端着水走过来了。

“来,哥喂你。”他弯着唇对我笑,讨好的味道很浓。

我是生不起他的起来,也没打算声他的气,但我也不可能让他喂啊。

“不用。”我放轻了声音,伸手接过杯子,抬起咕咚咕咚就喝了半杯。

温水划过干涩的喉咙,轻微的刺痛立马被冲得更淡,而他似乎是听我到口吻没刚才那么生硬,嘴一下就裂开了,露出白白的牙,“不生气了?”

“……”我怎么可能生他的气,刚下杯子说:“没生气。”

听我那么一说,他瞬的直起腰,抬手直拍胸口,“吓死哥了!”

“别装了。”我说着,瞥他一眼,将杯子放在床头柜,“阿燃,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他脸上的笑一僵,顿了两秒才蹙着眉开口,声音变得沉寂,“谈什么?”

我知道他是又不安了,轻吸了口气叹出,衣服也忙着扣,而是拉起他的手,眸锁着他的眸,“阿燃,我哪没做好,让你感觉不安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