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心慌意乱,满怀担忧的看着他的烟一口接一口,一直到末端了,还抬起手。

我伸手,拽住他,“已经抽完了。”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我,顿了两秒才垂眸看向自己手上捏着的烟,薄薄的唇轻扯了下,拉开我的手将烟丢在地上踩了踩。

“进去吧。”

“嗯。”

我以为他没打算说的,但我也不是太在意,那是他的心结,他什么时候想说再说。

关了门,却没关灯,在床上躺下,他握着我的肩将我推侧过身,手臂从我脖颈下穿过,然后又搂住我的腰,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抱着我……

身后他的呼吸溅在我发顶,温热的感觉渗进发丝,渐渐累积……

我睁着眼,看着那粉蓝色的墙纸,完全没有睡意,而他……应该也没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他唇动了动,然后他说:“我爸……”

我眸子微张,心跳瞬的就漏了一拍,而他的声音也在顿了顿后接着在我头顶响起,“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很有本事。”

“……”不是好人?

我心底是疑惑的,但我不敢出声问,只是侧过身平躺看向他。

他看着我薄薄的唇轻扯下,抽我搂住我的手杵着床面坐了起来,然后拿起刚才放在床头柜的烟点了支靠着床头。

那晚,他和我说了很多,从他爸爸,到他妈妈,还有他自己,听说的,经历的,说了很多很多……

他告诉我,他爸爸不是他爷爷的亲生的,而是某个冬天的早上,他爷爷从自家菜地里捡来的。

不足月,身上就裹了件破衣服,应该是被丢了一夜了,脸嘴都发了紫,声音都哭不从来了。

他爷爷和奶奶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同样也是重男轻女的,家里4个孩子全是女孩,捡到他爸的时候都快五十了,觉得他爸爸就是老天看他们想儿子快想疯了赐给他们的。

所以,他爷爷将他爸带回去后,两老立马就带着他爸去了自己都舍不得去的医院。

这一检查,又是高烧又是肺炎,但是两老是铁了心要救,四个女儿怎么说都没用。

他爸爸命大,在将两老积蓄耗得快差不多的时候终于出院了。他爷爷特别高兴,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给他爸取了个名字,瑾永福。

两老对他爸是没话说的,虽然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但自己舍不得吃的也要给他爸吃,舍不得穿的也要给他爸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