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没有多作废话,只是点了点头,缓缓说:“回去告诉家主,这是我叶山檀最后一次替他办事了。”

年轻人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山檀并没有多过解释,轻轻一挥,这个修为已经不低甚至被称为下一个叶家天才的年轻人就这样被他随手一挥撞出了这间寒酸无比的破屋。

年轻人轰然落地,这才脸色大变,知道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中年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抵抗的,满头大汗地离开去了。

耍起酒疯的中年人哈哈大笑,一下子便卧倒在了地上,根本就顾不得那里早已经被他的劣质酒打湿,看起来非常肮脏。

“孟巨源,我以为这辈子你算是废了,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比我先踏出那一步。都说十几年前那一场对决是我赢了,但是你知我知,那根本就是我输了!”

叶山檀如疯似狂,猛然间却如女子般咯咯笑了起来,“嘿嘿……谁能知道……谁能知道,当时叶家的天才会是一个女人……你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叶家认为出一个女子天才实在是太过于乍眼,生生让我打扮成了男人,这一打扮便是一辈子了。说来说去,不过是叶家怕我太强,有损叶家男儿的脸面而已。”

“我本是女娇娥,奈何作儿郎!”

叶山檀重新坐了起来,那比看起来沧桑的脸色瞬间便变得如凝脂了起来,一刹那,芳华乍放。

“看我叶家儿郎尽阴柔,怪不得被你孟巨源看不起。可是为什么你对着我下不了手……是发现是我个女人?你下不了手,那么我便废了你……”

叶山檀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手里还拿起了一坛没有被他打碎的酒,摇摇晃晃就出了这间茅屋。

外面已经是细雨阵阵,看着便让人讨厌这种天气。

不过叶山檀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疑,也顾不得脚下泥泞,一边走还一边饮,“自从赢了你,我却再无任何修道的心思,你败了,我却败得更彻底。我叶山檀在这修道十余载,脑子里有着一道又一道的问题,可是我没有办法跟谁问……”

他说着便来到了一个渡口,那里正是渔船外出捕捞的渡口,名叫蓑衣渡。

但见蓑衣渡两边挂着无数蓑衣,那是渔夫们雨天外出打渔时穿的,下船之后直接便挂在了两边,久而久之,这形成了一个习惯,而这里也被他们称为蓑衣渡。

渔船上还有些亮着灯火,叶山檀停来到了渡口处。

那里有艘竹排正停在那里,船主人正在拿着个破碗吃饭,鱼香袭人。

“咦,叶先生……”渔夫看到了端着酒坛的叶山檀,马上便对着他叫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叶山檀是他们这里的先生,教渔镇上的小孩们识字,虽然知道这个先生好酒,但是镇民们对他还是很尊敬的,总认为是一个不得志的先生。

读书人嘛,特立独行一些总是更有容忍心的。

“我要借你的竹排一用……”叶山檀随手便从身上解了一个玉佩下来扔在渔夫的竹排上,“我要出一趟江,这东西当是买你的竹排了。若是我以后回不来了,你把这玉佩换了,给孩子们请几个上好的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

渔夫有些不解,但是他也知道叶先生要做什么那便让他去做,所以马上又乖乖地下了竹排,就是不知道这玉佩该不该拿。

渔夫上岸,正要扶着叶山檀上竹排,但是叶山檀就那么摇摇晃晃跨了下去,这将渔夫吓了一跳,生怕他掉下去。

只是也奇怪,虽然看着好像摇摇晃晃的,在竹排上却非常稳,除了随着他下去而往下沉了一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这让渔夫松了一口气。

叶山檀让渔夫将绳索解开,然后就呈现大字型躺在竹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