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那黄处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觉顿时面色一沉,心里也是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摆摆手道:“唉,原来是这个事儿啊!这其中的原因,你不是应该都清楚吗?”

“是,我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钱家。他们家有权有势,咱们也惹不得。但是,咱们动不了他,难道还动不了他身下的一条狗吗?如果连他的看门狗都不能伏法的话,天理何在?”

岳彩轩满面激动地盯着他,尖声嘶吼着。黄处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吟少许后,无奈吐出一口浊气来,喃喃道:“打狗得看主人,跟四大家族牵扯到的所有人和事,咱们都不便插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四个家族的势力有多么庞大,号称四海龙王。

咱们局里的头头儿都不敢招惹他们,更何况是你我?实话告诉你,让你停止这个案子,是局里在保护你。上面不愿你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们,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是,我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他们,我们不好办。但是连小小一个王经理都办不了的话,那孤儿院的孩子们不是太可怜了?谁给他们主持公道啊?您应该知道,钱家他们在干的究竟是什么龌龊事。帮助国外科

研机构,拿孤儿院的孩子们做试验品。那些孩子吃他们研究的白金大米一年,很多人小小年纪都肾衰竭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说着,岳彩轩的眼中已是布满了泪花,哽咽不断。

黄处长听到她的话,也是蓦地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依旧一脸无奈地摇着头,喃喃道:“那院长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这件案子可以到此为止了!”

“那院长被抓有什么用?他只是个替罪羊啊,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没伏法呢……”

“岳组长,我知道你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对那里有感情,但你不能感情用事。”急急一声大喝,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那黄处长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垂着脑袋,仿佛不敢再看岳彩轩那凌厉的眼眸似的,低沉道:“我们是国安,我们的职责在国门外,一切对外不对内,这件事就这么着吧

,别办了!”

“哼哼,对外不对内?”冷冷一笑,岳彩轩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失落之色:“我一直以为,我们国安是为了保护国民的。不管是谁,伤害了国民利益,都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您跟我说我们对外不对内?你知不知道,有

时候对国民伤害最大的,不是外人,就是我们自己的同胞。”“晚清时候鸦片刚运到华夏时,是作为麻醉药来用的。把它变成毒品的,是满清贵族和不法商人。如今国人出去旅游,受骗上当后,查出来的那个骗子,竟也是国人。专坑自己人,这跟汉奸卖国贼有什么区

别?所以相对于外人来说,我们部门是不是更应该铲除一下国贼呢?”没有吱声,黄处长皱着眉头思量着,喃喃自语,仿佛是说给她,又仿佛是说给自己似的道:“是不是国贼,话语权又不在我们手里。如果你再这么执拗下去的话,说不定你就是国贼了。别忘了,当年明末袁崇焕是怎么死的。一代名将,忠君爱国,最后被满清一条反间计,让都城老百姓当国贼活活咬死了,只因为朝廷说他是国贼,他就是国贼,老百姓才不管其中真相呢,你明白吧?历代为何奸臣多?因为忠

臣吃力不讨好啊!”“而且,话说袁崇焕还算运气好的,最后被人正名了。但很多人,一辈子没人给正名,被当成乱臣贼子,受千古唾骂呢!你要再对这个案子揪着不放的话,很可能就是这么个下场。拼尽全力做好事,却至死

没个好名声,明白吗?”

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岳彩轩听到他这句话后,再也不说话了。沉默的气息,顿时弥漫在这整个办公室里,压抑得两个人都心情郁闷,极为不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更是在二人心间不断徘徊着,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