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执玉的说法并不引起共鸣,无论是郭陆权还是独眼龙都不敢苟同他的佐证材料,他们认为康采恩是一贯而来的待人客气,不代表什么。

相对于郭陆权和独眼龙看走眼,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执玉却上了心,他用一个弓手的锐利目光,观察着冯小宝,在大家的交往中知道他的许多情况,最终他得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夜,平安无事,只有野狼的嚎叫和夜枭的的怪啸。

并没有什么夜袭,当时国人营养不全,不少人夜盲-----缺乏维生素,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晚上看不见路,岂可搞什么夜袭。

……

第二天的路途,起初很平静,中午时分,有两骑过来窥伺,随后每隔十里,都有骑马的或者骑驴的不明身份人士从路边树林里出现,在商队前后左右晃荡,制作恐怖气氛。

这证明是有效的,栗特人的商队徒然紧张起来!

康采恩有点担忧,他这批货物价值巨大,乃名贵的金银器具和宝石、精美的用具等等,为此他特意请来了丝绸之路上的三匹狼(即郭陆权三人)作保镖,还请了长安城里有势力的黑道担保,却没想到这批货物实在令人觊觎,他们尾随着商队,象狼群一样观察着商队,一旦有可乘之机,即行扑出!

康采恩曾经在郭陆权和唐执玉的护翼下亲自上前,试图与那伙人沟通、拉关系,但他们置之不理。

当天晚上,当商队宿营,大部分人都睡下后,营地外时而马蹄声大起,时而怪声连连,通宵达旦地装神弄鬼!

“此乃疲兵之计也,不理他们,继续睡觉!”唐执玉见着冯小宝有点紧张的样子,安慰他道。

那边营帐里的康采恩,早就鼾声如雷,睡得死沉了。

说他不担心是假的,但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他对丝绸之路上的三匹狼有信心,也不怕他们不尽力,更不怕他们内外勾结-----栗特人可是对他们知根知底的,真要是发生这了档事子,自然有其它的栗特人为他讨回公道。

其他人等,玄清作息正常,貌似不受干扰的样子,冯小宝好奇地问他“你不怕么?”

“怕什么呢?”玄清道长满不在乎地道:“我师傅没说过我近期会有什么血光之灾!否则他会提醒我的。”

拜托,我知道你师傅牛叉,也不用一天到晚放在嘴边嘛。

至于郭陆权等人,他们根本不在意外面的吵闹,回营帐倒头就是呼呼大睡。

不是他们神经大条,而是夜战不怎么好打的,营地有警惕性高的狗狗,值夜的刀客们戒备深严,还有他们的卧具枕头是特制的,可以用于听音,听到远方的声音,而人少走路和人多走路的声音是不同的。

部分经验老到的刀客、商队伙计基本上不受外来的影响,睡眠充足,那些经验不多的新刀客还有伙计们则睡得不好,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只只的猫熊眼,呵欠连天地收拾营帐。

猫熊眼队伍当中有冯小宝,他初来乍到,哪能够这么快适应这种刺激的环境,年轻的身子骨又贪睡,睡眠不足搞得他精神糟糕,好在他白天出发时不用赶车,睡在马车里补眠。

这么几天都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睡了醒来,醒来再睡,到得第四天白天,出发不久,商队就停止了前进。

冯小宝努力睁开眼睛,却不见玄清(他们的马车是在队伍中间,紧跟着康采恩的马车),等他爬起来后,玄清出现了。

“怎么回事?”冯小宝问起来

“他们把路给拆了!”玄清苦笑地摇头。

“什么?”冯小宝瞬间清醒过来,

原来有人将路给挖出一条大沟,横亘道路,商队的伙计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填补着道路,玄清已经跑上前去看个究竟。

“那我们要不要帮忙呢?”冯小宝迟疑地问道。

“哪用呢!”玄清嘿然道:“刚才康老爷还直个向我道歉,说耽搁我们的行程了,我们要是上去帮忙,岂不吓坏了他。”

“康老爷真不错啊!”冯小宝感动地道。

“是不错!”玄清心忖康采恩难不成看出了什么,有点客气过头了!

……

人多力量大,很快填补了沟壑,商队重新出发。

冯小宝的马车路过那条沟,再走了一个之字形,在路的一边过了另一条沟。

“哇,他们这么强,一下子挖了两条畸形的沟!”冯小宝看两条沟一条是左宽右窄,另一条是左窄右宽,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唯有这么填补了。

一路上都是沟,新沟、旧沟,接二连三,整条路被挖得零零碎碎,商队的伙计们填补忙得不亦乐乎。

要说明的就是路上挖沟是强盗对付过路人的好办法,连官府都不例外,如皇帝出巡,强盗也不是来抢劫,只是挖沟,皇帝走走停停,多不爽啊!

填补的工作都是商队伙计在做,刀客们袖手旁观,他们知道不久他们也会被派上用场。

如是到了第六天的下午,当天整整填补了十条沟!

冯小宝与玄清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坐都坐不舒服,索性下了马车走路。

白天劳作,晚上照样吵闹,商队的伙计们的气色很差,累得直喘大气。

见手下气馁,康采恩手指稍远处的一座稍为平整宽敞的丘陵道:“今天提早一点,就去那边安营扎寨吧!”

能早点休息,大家欢欣鼓舞,唯有郭陆权一看那处形势,脸色即变。

过了最后一道沟壑之后,刀客们在他的号令下,约摸五十骑结成了厚阵,向着丘陵缓缓驶去。

另外的二十骑押住阵脚,指挥商队马匹聚集成团,马车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