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行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环境,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无法隐忍。

直至,院子里再次有车灯晃过,是英澈又已经回来了,璟行才猛的回过神来行。

手里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了线,她迅速强迫自己止住哭声,又擦了擦眼睛,这才从掩映的花木之中,往车子停下的方向看去。

英澈推门下车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静静靠在车门上,低头点了一支烟。

他从前是不抽烟的,究竟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来没有认清过他旆?

英澈低头站在那里,身形神情都是落寞。

她应该还在里面吧?进去再看见她,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可以平静地喊他一声“哥哥”,是不是要他也假装从前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微笑应对?

他这样想着,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他不知不觉又抽了一支出来,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到唇上,家里的阿姨忽然出现在走廊上:“是大少回来了吗?”

英澈淡淡应了一声,扔掉香烟,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一直到他走进去,花园里的璟行才缓缓走了出来,往灯火明亮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次走进去。

这天晚上,璟行没有打过招呼就离开了宋家,而进屋之后的英澈,神情也始终是清冷疏淡的。

三天后,璟行就又一次收拾包袱,飞回了澳洲。

毕业典礼在即,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回去处理,而如非必要,大概也就不会再回来a市了。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又回到自己生活了五年的这座城市,璟行推着自己的行李往机场外走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璟行回头,眼前出现的是一张英俊的亚洲面孔,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盛放的白玫瑰:“welcome/back!”

璟行微微怔了怔,片刻之后,才淡淡勾了勾唇角:“盛新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眼前名叫盛新宇的男子笑得风流倜傥:“如果我说我收买了你的室友,你会怎么样?”

璟行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意料之中。”

说完,璟行就继续推着自己的行李往外面走去。

盛新宇却伸出手来接过了她的行李车:“我特地来机场接你,你应该可以赏脸跟我同路回去吧?”

璟行一下子缩回自己的手来,却忽然又顿了顿。

她捏着自己的手站在那里许久,才终于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送了我这么久的白玫瑰,你不觉得厌倦吗?”

“你现在不喜欢白玫瑰了?”盛新宇微微挑了挑眉,又耸了耸肩,“那喜欢什么,我换一种。”

璟行又顿了许久,脸上忽然缓缓升起笑意:“当初我说喜欢白玫瑰,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你却送了这么久——”

她这个笑容浮上面颊,盛新宇简直呆住了。

要知道,这可是本地华人学生圈中出了名的冷美人啊!极少与男孩子说话,脸上的笑也总是疏离而淡漠的,无论如何,总给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笑,怎么好像不同了?

“因为你说你喜欢,所以我当然要送你了。”他忽然也笑了起来,“你喜欢,就是最重要的。”

璟行看了他片刻,忽然伸出手来,接过了他手里的花,放在鼻端闻了闻,随即才又笑了起来:“谢谢,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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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澳洲之后,璟行给身边朋友的感觉全都是四个字——大不相同。

从前冷若冰霜的人,似乎真的将自己逐渐地放开了,开始融入朋友们的圈子,一起聊天说笑,一起吃喝玩乐,甚至还接受了那个连续送了她两年白玫瑰的盛新宇的追求。

这简直让那些并不怎么亲密的朋友大跌眼镜,纷纷猜测她回去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什么。

璟行却只是淡淡一笑,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