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文带了平儿回京,叶家自是喜气洋洋。天已入冬,各处年货都已齐备。叶俊文在大同吃了好一年的苦头,回到家中,觉得连庭芳都顺眼了几分。调动的圣旨已明发,回到部里交接,四处都是恭喜他的人。一年的苦没白吃,能调去礼部,不再跟工程打交道,值!

然而庭芳很不高兴,徐景昌给她的信就四个字。庭芳瞪着信纸,恨不能用眼神烧出个窟窿来。看完自己的信,还得亲把福王的那一份送到地头,果不其然,被无情的嘲笑了一番。

福王接到信笑的半死,徐景昌给他写了一摞纸,几乎涵盖了战争的全部细节,看的他热血沸腾。待知道庭芳才捞着四个字时,简直是一脸的大仇得报!叫你在数学上虐我,叫你在做玩具上虐我,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庭芳气的一口气出了二十道微积分题砸在福王脸上,徐景昌经过她的一对一辅导,数学成绩突飞猛进,但福王显然没有此等待遇,还停留在高中生的水平。看到题目后,又不会解,又好奇,急的抓耳挠腮。

庭芳哼哼,小样儿,几十页纸了不起啊!抢过福王的信,细细看了一遍,才知道徐景昌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徐景昌从小就没被丫头贴身伺候过,所以也不习惯平儿的照顾。因此平儿知道的不过大概,他自己写出来的估计都是减轻了分量的。想想古代的箭羽都有倒刺,庭芳的火气顿时飞了。她知道徐景昌为何不趁升官之时正式向叶俊文提亲。刀剑无眼,死了残了都会累的庭芳更不好说亲。

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她过的很好。四个字犹如千钧,每个字背后都饱含着他们两个才明白的深意。轻叹一口气,怎么能那么温柔还那么帅?这可拔不出来了,老天真是亡她啊!

福王浏览完数学题,真不会做。知道庭芳是恼羞成怒,反而更乐。笑嘻嘻的说:“徐景昌的字儿有进步,你教的?你们俩倒是取长补短了。”

庭芳道:“段文书教的,我就提点一二。”

“哟,还会谦虚了。”福王笑道,“你不是挺能教的么?赵安邦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庭芳撇嘴:“小男孩儿,哄他几句男子汉气概,便是不想写也要写,有什么难的?他又不是殿下,不听话了还能揍呢。”

福王鄙视的看了庭芳一眼:“看把你气的,直接就对我冷嘲热讽了。行吧,你就少吃醋了,回头我写回信时捎上你。这事儿你爹还不知道吧?”

庭芳道:“我娘知道了。”

福王不明白:“藏着掖着的作甚?早说出来,大伙儿该往你家送礼了。顺道捞点嫁妆嘛!”

“是他藏着。”庭芳道,“他不愿意说。”

福王好心替伴读说了句话:“那是他疼你。他怕自己有不测,连累了你。啧啧,有了媳妇忘了哥,对我再没这样细心过的。”

庭芳认真道:“那我正好不嫁人了。”

福王:“……”

庭芳道:“本来就是意外么!”古代就是个直男癌遍地走的时代,也就徐景昌那样的颜值和节操能打动她了。换个人,呵呵。一切想把她摁跪下的都滚,包括眼前这只搁现在算平易近人的福王。

福王头一回见庭芳耍小女孩脾气,还挺新鲜。正打算再调侃几句,严春文来了。笑请二位吃中饭。福王看了看日头,已是中午。就对庭芳道:“跟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