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梁阙在这里,周湛不敢做决定,低声道:“待我去问问郡王。”

他重新翻窗进去,赵梁阙已经喝了第六盏上了两次净房,已经快要到丑时了。

距离赵勋进城足足过了两个时辰。

“郡王。”周湛道:“您看,要不要派人封城找人?”

保定和太原不同,这里的百姓还有一大部分人留在城里,想要找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唯一肯定的是,赵勋还在城中,没有出去。

“再等等。”赵梁阙相信赵远山一定来,但是却肯定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来,他要做什么,怎么做呢……他站在起来来回的在房里走动,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问道:“太皇太后关在哪里?”

“关在前院的柴房里,除了属下没有人知道。”周湛回了,因为这件事是他亲自做的。

他的话落,赵梁阙立刻就道:“去看看。”

“不……不会吧。”周湛不相信,府衙四周都有人守着,赵勋不可能进来而不惊动任何人,也不可能带得走太皇太后,两个老太婆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可能走的了。

纵然这么想,可是他还是带着人飞快的出了门。

赵梁阙静静待在房里等着,过了一刻钟,周湛回来了笑着道:“没事,太皇太后还在柴房里。”

“那就接着等。”赵梁阙也松了口气,“他一定还会再来。”

就在这时,忽然院子传来砰的一声响动,惊的大家一跳,赵梁阙问道:“什么声音,鞭炮?”

“好……好像是。”周湛也没有想到,这大半夜的谁会放鞭炮,就立刻让人去查看,随即又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院子里顿时乱了起来,因为这声音不是从一个地方传来的,而是好几个地方,在院子的角落里。

“不要乱了阵脚。”赵梁阙按住众人的情绪,“一定是他,他进来了。”

但是他的人在哪里呢。

“走。”赵梁阙最后看了一眼对面,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他就可以肯定赵勋的计策了,他一定是等在院子的某个角落,耗的他们不耐烦了而去查看太皇太后藏身处的安全,这样一来就无异于暴露了太皇太后真正的藏身之地。

就在刚才,等周湛一走,他一定是分兵分两路,一个人去营救太皇太后,另一个人在这里放鞭炮分散注意力。

“笑话。”赵梁阙冷哼一声,纵然你计策再高明又怎么样,城中都是我的人,你一样逃不出去。

一行人迅速开门往前院跑去,还不等到柴房跟前,周湛就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刚刚来的时候柴房的门还是锁着的。

赵梁阙没有实话,就看到暗处的屋檐下,有两个侍卫倒在地上。

“下令,封城抓人。”赵梁阙大怒,拔高了声音,“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他决不能白来这一趟。

周湛应是,立刻大声一喝,本来四周暗藏的暗卫就应该跳出来,可是足足等了七八息的功夫,依旧没有动静。

他的脸色就彻底变了,脚下一点亲自上了屋顶,随即忍不住惊呼一声。

原本藏着暗卫的地方,那些人不是倒着毫无知觉,就是根本不见人影。

“郡王。”周湛的声音有些发抖,根本想不到赵勋是怎么做到的,赵梁阙已经不想多说什么,目光微微一眯,道:“不急,不急……”

这一点点时间,赵勋走不远,他目光四处一转,忽然又重新落去了后院,指了指他们刚刚藏身的隔壁房间,无声无息的给周湛打了个颜色,周湛立刻会意重新找人带着人将那间房间围的水泄不通。

“赵远山,你给我出来,否则,我们就立刻点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周湛大喝一声和赵梁阙站在了院子门口。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房间徐徐被打开,赵勋兴致勃勃的站在门口,一身夜行衣身材高大,手中提着他惯用的长剑,神色自在的看着他们。

他和孙刃就在这间房间里,歇了一个多时辰。

就如他媳妇儿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太皇太后就在这里所以他根本不急这一个时辰。

“我的好侄儿。”赵梁阙轻轻一笑,“许久不见,瞧着略憔悴了一些,可是西北的伙食不好。”

赵勋就负手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梁阙,道:“确实不如岭南好。”

赵梁阙气的一噎,他无声无息的散了他六万兵马,要不然他用兵也不至于这么缩手缩脚的,好一会儿他冷笑着道:“既然你喜欢岭南,等本王登基后,就送你去岭南吧。”

赵勋挑眉,不置可否。

“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救了太皇太后又怎么样。”赵梁阙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搭在扶手上翘着腿一脸的嘲讽,“还不是要成为我的阶下囚。这么多人你便是一刀一个,也得花上几天的功夫。”

他的常随倒了茶给他,他慢慢喝着抬眉看着赵勋,“太皇太后呢,你还是将她老人家送出来的好,免得一会儿刀剑不长眼,你倒连累她了。”

赵勋将所有的门推的更大,房间的景象一览无遗,他扬了扬眉无声的笑了笑。

赵梁阙脸色一变,里面根本就只有赵勋一个人。

太皇太后呢,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去找。”赵梁阙压着声音吩咐了周湛,周湛应是。

赵梁阙将茶盅丢在了脚边,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碎在了脚边,他起身抚了抚衣摆和一院子的属下道:“上吧,实在留不了活口,留个全尸也行。”

“是!”众人大喝一声应了,赵梁阙扫了一眼赵勋,慢慢的退到了对面的墙边,靠墙站着。

众人一窝蜂的朝赵勋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