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抱了抱拳,大步而去。

杨文雍回去直接去了花厅,席面备好,杨文雍以茶代酒笑着道:“老夫的命是霍大夫救的,以茶代酒,老夫敬谢救命之恩。”

“不敢!”顾若离起身,回道,“医者本心,大人客气了。”

大家都跟着起来饮酒,一杯罢,杨文治含笑道:“老夫亦是受益匪浅,恩谢不多言,老夫铭记在心。”

“前辈。”顾若离无奈的笑道,“当是我敬您!”

杨勇也端着杯子,尴尬的看着顾若离:“前两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霍大夫虽年纪小,可胸襟却令我敬佩,此酒,我向你赔罪。”

杨清辉随着父亲亦端着酒杯,笑看着顾若离。

饭吃到了申时才散,顾若离辞了杨府出来。

“方前辈。”顾若离边走边和方本超道,“我们明早就启程,等他日我们再回庆阳,一定去府中拜访您。”

方本超看出来顾若离和赵勋之间的矛盾,虽然他不知道矛盾是怎么来的,但是一定不小,便道:“好,在下在合水等着姑娘。”

顾若离颔首,几个人进了庆阳楼,楼下的食客都已经散了,迎客的小厮见她回来立刻殷勤的跟过来,堆着满脸的笑容:“霍大夫,您房间已经给您打扫过了,房里的东西都收拾齐整,一件没丢没落,您尽管放心!”

“有劳小哥。”顾若离拿了碎银子递给他,“我们明早就退房,劳烦你晚上帮我们结账。”

小厮一愣,点了点头,又道:“延州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您不再多看看玩玩?”

“不用了。”顾若离上了楼,小厮砸了砸嘴,叹了口气。

顾若离推门而入,就看到霍繁篓正大喇喇的坐在房间正中喝着茶,看见她进来眉梢一扬,笑道:“在杨府用膳了,是不是宾主尽欢。”

他穿着一件草绿的潞绸直裰,头发束在脑后,露出宽宽的额头,一双长眉斜斜的倚着,凤眸狭长明亮,鼻梁挺直,薄唇弯着不羁的弧度,亮出一口白牙……若非他的打扮,真的让人雌雄难辨。

“你还知道回来。”顾若离在他对面坐下,蹙眉道,“杨家来客栈送诊金的事,是你做的?”要不然她给杨文雍治病的事怎么传扬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他就是怕杨家不认帐,所以先把风声传出去,让他们不敢翻脸。

“说这个做什么。”霍繁篓变法术似的拎了几个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我给你挑的衣裳,快试试!”

顾若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打量了他身上穿的,蹙眉道:“穿的这么光鲜,是准备出去招贼?”

“嘿!”霍繁篓指着顾若离,“你不泼冷水会死啊,我可是挑了许久才买的衣裳!”

顾若离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刚刚在杨府碰到赵勋了,他明天启程离开延州,我们最好错开他们,一早就走。”赵勋他们应该还是入夜走。

“先别管啊,试试衣。”霍繁篓抽了一件桃红的撒花褙子在顾若离身上比划,“还真是好看。”也不知夸自己眼光好,还是顾若离好看。

顾若离拽了衣服推着他出去:“回去收拾东西,你要敢再惹事,我就自己走了。”

“成!”霍繁篓倚在门上,笑盈盈的抱着手臂,拖着微音,“我们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若离翻了个白眼关了房门。

霍繁篓傻笑,隔着门喊道:“明天记得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