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心乱如麻,真的有点看不懂眼前的这两个人。

一个赵文昭,一个甄桃。

到底谁才是真心实意想和我合作的?

我看不懂了。

赵文昭刚才所说的,的确让我惊了一下。不得不说,他刚才所说的条件,具有相当的诱惑力。而诱惑力背后,更多的还是赵文昭的诚意!

我心中对赵文昭那一丝丝的不快,此时已经一扫而空。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和赵文昭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可以拿一百五十亿出来,看都不看,只图为自己铺一条路。

扪心自问,我行吗?

肯定不行……

那可是白花花的一百五十个亿啊,多少人奋斗多久才能有这多钱。而赵文昭此时,竟然就和打水漂一样扔了出来,然后告诉我,医院还是我做主。

这是什么?

这就是魄力!

这就是赵文昭身上的那种枭雄气质。诱惑同时代表着赵文昭的诚意。我被赵文昭给震醒了。的确。赵文昭这样的人,还不至于来算计我。尽管我现在有着很多钱,但赵文昭想要拿下我,恐怕也不是难事。他虽然没有和我解释他这次收购的真正目的,然而这并不能就说明,他想算计我。

我登时冷汗涔涔,竟然是差点被唐剑和甄桃给带入歧途。

想通这些之后,我看着甄桃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甄桃已经变了,她已经真正成了唐剑的女人。唐剑在这次的事情当中,扮演的是一个和事老的角色。可是我们如果不接受他的建议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站在京城豪强那边,来一起打击我和赵文昭。

唐剑啊唐剑……

你为什么回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甄桃笑道:“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

“一百五十亿吗?会不会有点不够?”

甄桃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

我说道:“博仁医院的实际价值,只在五十亿之间。现在我们更多考虑的是博仁医院的品牌力和他们领先的技术。所以三倍的价钱,已经差不多了。”

甄桃整理了一下资料,笑道:“这个底线,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千万不能被对方知道,不然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会功亏一篑。”

她在我和赵文昭跟前,很慎重地将这份计划给密封起来。

我和赵文昭对视一眼,心中都在想,甄桃表现得如此自然。

她和唐剑,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越是接近事情结束,似乎事情就越加复杂。

但是不论如何,我和赵文昭辛苦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甚至两个人都几乎是孤注一掷!如果拿不下博仁医院,赵文昭就会彻底败北,而我也在京城无法立足!

明天。

明天即将开始拍卖。

结果会是如何?

……

结果会是如何?

此时的网上已经再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甚至是争论。

天泉集团在经历了李猛事件之后,再次来到了风口浪尖。

“真不知道天泉集团为什么要收购一个破医院!”

“就是,现在天泉集团发展平稳,就怕步子迈得太大!”

“这你们就不懂了,天泉集团如果拿不下博仁医院的话,连在京城立足的资格都没有!”

“真的假的?天泉千亿集团,都没法立足?”

“呵呵……那可是四九城啊。”

“这倒是……但我更为关注的是天泉这次提出来的生态医疗模式,如果真能实现,的确是能造福人类啊……”

“可惜太理想化了……”

“如果有人一直注资,倒也不是不可能实现。天泉拿出来的计划书,就基本能保持不亏钱。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哈哈哈哈,说到底,天泉还是经商的!如果不能赚钱,他们凭什么这么卖力?”

“不管怎么说,明天就将揭晓了。”

“很期待啊……天泉集团一己之力,和京城豪强之间的斗争。光是听听就惊心动魄的!”

“如果这次天泉集团真能在京城立足,那以后在国内搞实业的,是很好有人能望其项背啊。”

网上的争夺很激烈。

天泉公司内部的气氛也很紧张。

尤其是这次收购团队的员工们,在计划书做出来之后,一个个都主动申请留在公司,并且上缴通讯设备。表达了自己对“保密”的态度!

这让我很感到满意。

半公开拍卖,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而最大的变数,很可能是甄桃!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苏娜都没有开口问我这件事情。在饭桌上,我也只和家人说了几句家常,就打算洗漱睡觉。

在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之后,我很少有像今天晚上这样心神不宁的。

我以为我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差不多能保持淡定了。

然而此时看来,我还是差得很远。

可能博仁医院的事情,真的牵扯太多。赵文昭孤注一掷,甚至算是拼上了所有威望和身家。虽然他有为自己谋利的想法,但起码也有想帮我的因素,这个我不能不认。

其次,博仁医院里面的秘密,会不会能从中找到“黑十字”的信息,这件事情,更是直接影响到邓翔的命运,我又不得不重视。

再次,海口已经夸出去了。

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我和赵文昭又必须得兑现“重新开一家博仁医院”的诺言。那样的话,从头开始,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个黑十字,是一个直接影响着我命运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我竟然一点关于它的信息都没有。这让我浑身有些不自在。

睡不着,又憋了一泡尿,只能起床去卫生间。

刚走进去,一道香味扑鼻。

我一愣。

又是苏婵?

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苏婵刚从卫生间内走出来,在洗漱台前洗着手。看到我的时候,她嫣然一笑,身上那薄薄的睡衣轻轻荡漾,昨天晚上看过苏婵的旖旎,让我更加难以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