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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就接到了陆沛的电话,说是老太爷上山了,我瞬间惊醒,问是怎么上去的,陆沛说有人给背上去的,因为老太爷执意要去看看我太爷爷的坟,结果看到后就情绪崩溃,还好跟着人多,没有大问题,马上就会带着我二舅二舅妈回来了。

我听的心酸,戎马一生历经生死的老人家,却在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太爷爷坟前,泣不成声。

想想我和陆沛,缘分这个东西,大概真的解释不清,究竟是谁在还谁的债,谁要报谁的恩呢。

我的感触好像越来越多了。

当天晚上,二舅和二舅妈就被接过来了,俩人几乎都穿了压箱底的衣服,尤其是我二舅,站在院里的那一刻,西服革履的我差点没敢认,说句农村的土话,就是带劲。

“四宝……”

二舅一看我就动容的红了眼,急促的几步走到我身前,根本就不打量房子,一双眼睛完完全全的在我身上,然后看向我的肚子,“我,我真的要当姥爷了……”

我看他这样心绪就很起伏,二舅妈却是随后跟上来一把打掉二舅想要触碰我小腹的手,“别动!没到三个月,不要碰肚子!不好!!”

二舅不好意思的笑,“我就是激动啊,我这……”

二舅妈也擦了把泪,“就说咱家葆四行事儿,两个是不!”

我还是傻兮兮的只会点头,二舅妈一拍大腿,“你看看!在村里谁能比了!这我和你二舅都高兴坏了!!”

二舅妈一说话就拉不住闸,陆沛从车里下来想单独的和我说几句话都插不上,没办法,只能命人把我的外套拿下来穿上,直接去酒店,大家吃团圆饭,一路二舅妈都凑在我耳边小声的念叨,她说陆沛的太姥爷不简单,这家伙一回去大车小辆的,她一查,去了能有小二十人吗,给她紧张个够呛。

我笑而不语,想着老太爷出远门,肯定得配个医疗队,再加上雷叔走哪都带的助理还有保镖,那人能少吗。

“不过是真有面儿啊……”

二舅妈说的自己眼睛都冒光了,能做的就是尽量压低声音,“那村长看着阵仗太大都过来问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后来不知道这老太爷的一个随从和村长说啥了,咱村长都哆嗦了,早上上坟他还陪着来着,小陆他太姥爷到底多大的官儿啊。”

我摇头,看了一眼正在陪老太爷聊天的二舅,低声回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爷人很好,待我很好。”

“对对对……”

二舅妈点头,“哎呦,这老头人是真好,听说就是腿脚有些风湿毛病,打仗落下的,其它都没大问题,上哪能看出一百多岁了,还是你婆婆的爷爷,这家伙,说是你婆婆的大哥我都信……”

我差点没憋住就笑了,好在这车空间大,聊得私房话别人听不着,那明月说的自己美滋滋儿的,“他说一会儿咱吃饭你婆婆也得来,对了,那个叫啥桂的给你下药欺负人的事儿我也说了……”

“你说了啊。”

见我惊讶,那明月却是理所应当,:“我得说啊,不那事儿你早怀了,那她给你和小陆搅合什么样,伤疤好了我也没忘了疼,反正你别管了,老太爷听完气够呛,他说了,给咱说法,不能让你受欺负。”

算了,我看了老太爷一眼,都知道了,我就别装老好人了。

二舅妈不停的揉着我的手,我明白陆沛不会让老太爷替我割腕的事儿,所以自己还挺怕她看出内侧的疤痕,不过那明月的注意力倒是一直都在我脸上,憋不住的笑,“葆四啊,你真是厉害啊,我这走的时候咱村里人都出来送了,这家伙一看亲家亲自来接。村长都帮着忙前跑后点头哈腰的,妈呀,就真是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这一会儿一出,我真是被二舅妈弄得哭笑不得。

二舅妈聊了一阵自己就又开始叹气,“你说啊,你弟弟咋还不回来啊,你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得回来照顾照顾啊,还旅游,得花多少钱。”

“二舅妈,主要是安九在那边有房子,他们俩,暂时在那住着。”

二舅妈皱了皱眉,“那也不好看啊,咱家是不给人名分的么,这臭小子也不把人带来给我见见,你这事儿定了,他那我和若文不得给张罗张罗啊,没这么办事的啊。”

“二舅妈,小六这个,你还真急不得,您也别给他压力,啊。”

“唉。”

二舅妈摆摆手,“我哪敢给他压力啊,他就是活的太滋润了,没你这个姐他是个啥啊,嘚瑟嘚瑟,还跑南方去了,你怀孕都不回来,我这妈他都要忘了,算了算了,不提他,管怎么你现在算是让我有点盼头了,我都和那老爷子说好了,等村里忙完了,你肚子大了我就来照顾你,伺候你月子,别人我信不过……”

我笑着点了下头,“好。”

二舅妈看我这样眉眼也笑开了,“哎呦,这脸色儿也好了,粉嘟的这才是本模样吗,我家葆四就是长得怜人,还有福,俩啊,以后多热闹啊,对了,你那干爹我瞅着能耐也挺大啊,走哪走路都带风,还有保镖呢……”

我一路都被那明月给逗得是乐不可支,她是一会儿聊天上,一会儿唠地下,我是发挥不着,不过我乐意听她说话,姥姥不在了,她像是我妈,我姥,还有我太姥,身兼数职,没有血缘,却是我最亲近的女性长辈。

陆沛家的酒店,进去后二舅妈就晃眼的四处参观,陆沛和我搀扶着老太爷去乘电梯,雷叔则和我二舅轻松聊着天,人多,就热闹,快到包房时二舅妈小心的拉了下我的手,:“葆四,哪有洗手间啊,我这肚子有点不舒服。”

我看向她,小声的道,“包房里就有,都是……”

二舅妈脸一红,“那哪好意思啊。”

我懂了她难为情的地方,和陆沛打了声招呼问了一嘴迎宾的服务生就带着二舅妈顺着走廊去了洗手间,地儿太大,不看标记我都容易丢了,送她进去,我站在门外等着,眼神无意中一撇,在一屏风后看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闪过。

这身形和衣服我不要太眼熟,打量了一下方位,这边应该也是一侧的电梯方向,俩人上来不去包房怎么走这么隐秘的一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