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叔的表情虽有几分严肃,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淡定,“最早,是叫虎头山。”

“喔,这个雷大哥说过。”

我嘴里应着,暗想现在闲唠嗑不太是时候吧。

雷叔沉了沉气,“你是属虎的么。”

“啊?不是啊。”

雷叔转脸看向我,车里的光很暗,但是雷叔的眼睛很亮,“那和虎有缘分吧……”

“嗯……”

虽然不是太想说,还是点了一下头,“算是有吧,命硬,犯白虎星……雷叔,这里有什么讲究么。”

雷叔没言语,看着我反而牵了牵嘴角,自己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道,:“真是想不到啊,你先做事,等事成之后叔在跟你好好的唠唠,叔信你的本事,但要记住,安全第一啊。”

我听的又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雷叔突然说这一出儿是什么意思,就觉得他一听我说完白虎什么的反而越发的安心了,正想着,雷叔又看向坐在后面的秦森,:“小秦啊,一会儿要照顾好薛丫头,别让她出事了,这可是我贵人啊。”

贵人?

是因为我帮着揪到根儿了?

“您放心吧雷老。”

秦森缓着声回了一句,“我会好生的配合葆四的。”

雷叔嗯了一声点头,略带感慨的来了一句后生可畏啊,便没有在多说什么,我心里发紧,虽感激雷叔的托付和信任,但这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没办法表露太多,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做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下车,寒冽的空气随即击打面门,我吸了一口清寒的空气,转眼便看见跟在我们车后年的救护车也已经悄无声息的轻刹停稳,这救护车我知道,是晚上九点多悄咪咪的进村的,雷叔叫来的,用他的话讲就是给他办事绝不能出一点差头,用不用得上都做个保险,就和温奇当初在医院聚灵安排救护车准备一样,都是为了稳妥。

上山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除了我和秦森小六安九,剩下的人均是人手一把大号手电,照着这林子四周围倒是透亮亮的。( )

“葆四,走吧。”

我应了一声跟在秦森身边朝着山上走,身后跟着是小六安九,再后面是雷叔还有他那助理保镖,最最后的则是几个医护人员,雷叔下车时就交代好了,不让那几个医护人员离得太近,说是上到一半就行了,在原地候着等他电话就成。

别看人多,还真没一个人说话,我抬眼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层遮挡,朦朦胧胧的只透着微光,夜空中漆黑一片,周遭一颗星星都没有,莫名的想起一句俗语,毛月亮,猛鬼现,这他妈的荒郊野外的,还赶上这么个天儿,要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风声还在耳边呜呜而过,有哭声隐隐入耳,身后的手电光柱所及之处全是松木树影,影影绰绰的就和到处都站着人似得,一看一激灵,我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手摸到挎包,上面还别着两把镰刀,一摸到它们,心里也算是稍微有了些底气。

“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的异常了,秦森平稳着声线吴波无澜的就来了一句,“有我在呢。”

很感动。

我看着他笑笑,“谢谢你秦森,真的!”

“跟我还客气。”

他伸手小心的拽着我的胳膊,晚上视线受阻,再加上有残雪,微滑,此等细心我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可除了说谢谢真的不知道还要在说什么了,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帮忙,还不是闲着没事儿的,就算是有陆二的这层关系在,这情分也是我要记下的。

“二师兄,你扛着个耙子快点噻!”

安九在我身后催促,只听着小六喘着粗气回道,“我这不是带着的东西多不方便吗,放心,耽误不了事情。”

话音一落,只听着他扛着的铃铛叮当的响了两声,算起来,这还是下车后的头一声,风是一直在吹得,怎么偏偏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响了?!

心里一紧,“秦森,咱们得快点了!”

时间要到了,那些猫要作妖了!

秦森自然明了,步伐跟着我一起加大,风声越发呜咽,不,不像是风声,这天寒是肯定的,尤其是北方的冬天风都跟刀子似得直往脸上割,有句话叫做尿出来根棍子,就是形容北方的冷的,但现在只听着风声很大,但吹的感觉不明显,只是干冷,声儿很大,细品品,有呜嗷声响,特别像月科里的孩子在抱着团哭!

“妈呀,四姐,这是猫叫秧子吧……”

小六在后面呵呼哧带喘的说着,“声儿这个麻啊……”

我没多回话,恨不得和秦森一路小跑的往祖坟上赶。身后远远的传出雷叔助理的声音,“两位先生,慢一点,我们要跟不上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还有十分钟。”

“够用了。”

秦森虽然脚下步伐加快,但语气平稳,这态度倒是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和信心,直到走到圈起来的常青松附近,脚步当即一顿——

只见那些坟包附近无端的多了很多双绿莹莹的眼睛,看不着身子,只有眼睛,一双双绿油油的遍布在坟头四周乱蹿,与此同时,婴孩儿啼哭的声音越发的惊人,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我紧了下喉咙,莫名的想到,这要是我八岁的时候看到这场面都得乐死,准保高呼一声好多萤火虫啊就飞身扑上去了……

有时候傻点,未尝不是个优点啊!

“天啊,葆妹儿,那绿光是啷个鬼火不……”

“就是猫,现在只是出来一部分放风的,一会儿到点就会全部出来了。”

我淡声应着,本能的开始放松肩颈热身静心,眼睛则直直的盯着那些绿光,现在的角度很像在动物园里看玻璃罩子里面的野兽,别看它们貌似可以自由自在的窜来窜去,但只要到我布阵结界地段,那对它们来讲无形中就是多了些玻璃罩子,不找到阵眼锁口谁都出不来!

三两分钟后,我见雷叔被人搀扶着上来,一见这些绿光他自然也是大惊,没让他离得太近,就让他远远看着,阵边就让小六一个人站在那看着铃铛就行!

“丫头,你俩要小心啊!!”

这情形谁见了都会紧张,不光是看到的东西,还有声儿呢,孩子凄厉的哭声萦绕在整个山头,我不知道村里人能不能听到,要么是山上这些个人是听的门清!

和秦森对看了一眼,谁没多说话,接收到他传达出的信息后抬脚就向常青松里走去,安九跟在我们身后,该交代的都在家里交代完了,要怎么做,凭借安九的经验自然不需要我再多说。

‘叮叮~~叮叮叮~~’

哭声随着小六杂乱的铃铛声交替着入耳,我们三个背靠着背以一个三角形的姿态站在阵门中央,秦森手表抬着,自己还在掐点,“还有两分钟。”

我轻笑一声,“赶趟。”

语气尽量轻松,大战在即,能给队友的,就是互相可以信任的勇气。

从挎包里摸出支烟叼到嘴里,身后一侧的安九身上也开始发出簌簌的声音,是她的蜈蚣,跟我一样,都在做着准备活动了!

“一分钟。”

秦森还在声线平稳的倒计时,那状态就和医生准备给患者手术时要手术刀一样的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个是在凹造型,大概只有此刻阵门外卖呆的能看清我们周围那一双双的绿眼睛,闪闪烁烁的发着威胁的低闷的吼声将我们层层包围——

蓄势待发!

“狗日的……”

安九看着这些越来越多的绿眼睛嘴里发出的声音居然有丝兴奋,“葆妹儿,老娘就说和你出来办事过瘾,我的虫自己都要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