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葆四!喃有谱啊,到的是真准时啊!!”

开车穿过顺口直接导航到的林大爷这叔伯兄弟开的的农家院,还不错,远远得就能看到木质房屋和大红灯笼,挺喜庆的。

一下车林大爷就迎了过来,寒暄过后特热情的就给我介绍站在他身边这个年岁跟他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葆四,介就是我叔伯弟弟……国强啊,这就是薛先生,别看丫儿年纪小啊,那本事老大了!”

我看着林大爷那叔伯弟弟,谢顶,微胖,眼底有几分商人的精明气,鼻子下还留着一道小胡子,穿着身男款的貂皮外套,咯吱窝下还夹个皮包,大金项链金戒指,各种地方大款之感。

“您好,我是薛葆四。”

他脸色却有几分焦虑,礼貌的和我握了下手,“这事儿你要是能帮我处理好了,那真就是帮我大忙了啊。”

手心很凉,气不稳,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面不改色的松手,心头隐约的跃起三字,有杀孽。

“能!葆四肯定能,那老厉害了!”

不用我说,林大爷就在旁边接茬儿了,“葆四,先去里面吃点饭再去看啊!”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地儿挺远,再加上导航有时难免绕路,折腾这一会儿都到下午了,“林大爷,吃饭不急,咱先去看看林叔的爱人情况吧。”

都姓林,为了区别,我一个叫大爷,一个叫林叔。

林大爷和林叔自然都没有意见,我来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那行,薛先生,我开车,你们车跟在我们后面,我媳妇儿住的房子在最里面,山底下,独家一户,你们车跟着我就行了……”

我点点头就和小六又上了车,林叔就载着林大爷在前面带路,越往里走还真是人烟越是稀少,小六眉头直皱,“四姐,这个林老板放他媳妇儿一个人在这住能放心吗。”

“以前不是两个人住吗。”

我淡淡的应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林叔还没跟我说她媳妇儿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着急忙慌的就给我带来了,可重点还没说呢,怎么就突然怀孕了,总得有个发病的征兆和原因吧。

正寻思着,大老远就看到了山脚下一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洋楼,大院高墙,独门独户,真是就这一户,周围都是树!

林叔没把车子停在正门口,而是隔开了十多米的距离就下车等我,我盯着那房子看,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出盘调了一下方位,指针乱颤,是有东西!

提了提精神下车,我走到林叔身边打量着他媳妇儿住着的洋楼和院落外墙,凑近了几步后皮肤些微的有些发麻,拿出阴阳盘不再仔细的观察,指针颤动了一会儿就指着院门停下来了。

这说明……

是有东西,但要是脏东西,这针是不会停的,这就表示,未必是脏东西,那是什么!?

“葆四啊,喃这是看啥呢。”

林大爷见我不说话而是看着小盘不禁有些疑惑的发问,“罗盘是不,我听说那先生看事儿都用罗盘,就是喃这个咋长的跟我见过的不太一样啊,有啥讲究啊。”

我没多解释,按照林大爷的话唠程度我现在对他普及阴阳盘那就没个头,收好盘直接看向林叔,“林叔,您爱人这是无端就出现异常怀孕的么,之前,有什么预兆吗,或是做了什么。”

林叔的脸透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紧张,听完我的话只颤巍巍的掏出支烟放进嘴里,抽了好几口才像是能微微平静的吐着烟雾看向小洋楼开口,“谁知道她招到啥了,妈的,就是邪门啊。”

不爱说?

“葆四啊,我弟妹介就是突然怀孕的啊!莫名奇妙的那肚子就大了,老邪门了!”

我无奈,是邪门,不邪门我能来啊,可凡事总得有个因为所以吧,总不能在家睡一觉就缝雨露恩泽被天赐童子了,孙悟空还是仙石迸裂产一石卵被风一吹才能出世的呢,凡事都有因果的么!

“薛先生,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林叔显然不爱就此多说,扔下手里的烟头啐出一口唾沫看向我,“先生不是说看一眼就能明白咋回事儿么,这事我是说不清楚。”

成,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点头跟在林叔身旁,走了几步后林叔带着几分谨慎的回头看向林大爷,“哥,你就别跟着了,上车等我,我领先生去看就行了。”

林大爷还不太愿意,“一起看呗,我介都有日子没见弟妹了,净是听你说了,也不知道她咋样了……”

心里叹息,这林大爷的好信儿程度我是早就见识过的,当初在庞旁二姨家不就是撵着撵着要看热闹的么。

“哥!”

林叔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他的话,“她现在脾气可暴躁了,我都不敢凑近啊,你听我的,就在车里等我,等她好了再看也不迟!”

一见这林叔来脾气了林大爷只能悻悻的转身朝着车边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再暴能暴到哪去,这先生不是都来了么。”

我却觉得这事儿不对,主要是针对林叔的反应,害怕,紧张,谨慎……还吞口水!

各种随时随地要做好自我保护的状态,不过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好奇,骨子里还有着那么一丝说不清楚的小兴奋,没难度的活干起来也没意思啊!

正想着,走到紧闭的大门口,林叔的脚步一停,紧着五官有些说不清惊恐的看向我,“薛先生,你……自己进去,敢吗。”

哈?

自己进,还带这样的啊。

“我自己进,我要……”

清了一下嗓子我看向林叔,“您爱人,现在没办法沟通吗。”

林叔颠颠的就开始点头,头朝着我凑了凑,“自从上次我领她去医院检查完之后她就彻底变了……特别的,凶狠……”

“凶狠?”

林叔咽了口唾沫点头,手解开自己貂皮外套的几颗口子,连带着又拉了拉里面薄衫的衣领,“你看……”

脖根儿朝下,的确是有几条结痂的道子,看起来,伤口很深。

“这是,指甲挠的?”

小六有些不可思议,“怎么痂这么重啊。”

我看着没吱声,这事儿小六是有发言权,他被苏小雨的妈和大姨群挠过啊,结痂时我也见过,就是粉色的小细长痂,没这么粗重啊。

林叔喉结抽动,看着我是一脸难言啊,“薛先生,我真是没法说,之前吧,还算是能说几句话,自打从医院回来,人整个就变了,不瞒你讲,也就是进个院子的功夫,忽然就翻脸了,这通给我挠啊!那穿的两层的衣服都给我挠烂了,老吓人了!”

说着林叔还特意压低了一下声音,“这事儿我都没敢跟我哥说,我怕我哥嘴一快在让我女儿知道担心,可我这实在是不敢在凑前儿了,她老有劲儿了,打的我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啊,那天仗着我跑的快,不然都要给我挠死了!”

嘴里咝了一口凉气儿,那要是这么凶残,我怎么也有点为自己担心的感觉了……

“所以啊,薛先生,我这就不陪你进去了,你不用怕,实在不行你就在门口等她出来了看一眼,然后在做打算,不管这事儿你能不能给我看成,这钱我都给,行吗!”

心里呼出一口长气,看着林叔却是一脸的淡定,“没事林叔,我是干什么的,你就给我开门吧,剩下的交给我。”

“哎,好!”

林叔如蒙大赦,手伸进大门插对外的小四方口里就从里面把门栓小心的拉开,动作真是又慢又轻,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洋楼里住了一头猛虎,他怕声音大了再把这虎吵醒出来给我们造了。

一个门他至少开了能有三分钟,直到门栓在里面完全拔出自己才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行了,你们进去吧……”

哎呦我天啊,我看他都累啊,这口气让他憋的!

抬手刚要推门,想了想又看向林叔,“林叔,里面住着只有您爱人自己是吗。”

林叔愣了一下,“还养了两条狗,上秋前儿我特意找朋友买的,不过你们放心,那狗都是关在笼子里的,没事儿。”

有狗?

“林叔,那不对啊,有狗怎么不叫啊。”

林叔皱眉,“被我媳妇儿吓得啊,自从我媳妇儿不正常了之后那狗都蔫吧了,就在笼子里趴着,我本来养狗是打算看果园的,一直合计送山上去,可这情形我院子都不敢进哪里还顾得上转移狗啊!”

嘿,还有这说道,狗都不叫了?!

见我站着没动,林叔反而很贴心似得张嘴说着,“薛先生,你要是害怕那咱……”

“不怕!”

小姐姐我是干啥的啊,这还没怎么样就能给自己吓到了?闹呢!

扔下两个字我就推开大门,前脚刚要跨进去那林叔就跟发令枪响了似得转头就跑,不夸张的讲,真就是给你留下了一缕烟儿,快的我都懵了!

“四姐,这不对劲儿啊……”

我无语的看着林叔嗷嗷往自己车旁撂的背影,“对劲儿的地儿能找咱们来么,咱不就是干不对劲儿的活吗。”

“也是。”

听着我的话小六嘴里轻笑,“这大叔的反应是挺逗的,之前得被他媳妇儿弄出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我沉了沉气看向院子,“还是小心为上吧。”

脏东西我不怕,可现在的路子还没整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闹腾!

院子很宽敞,水泥地面儿,一侧是个车库,正中有有台阶直通洋楼房门,朝着原里走了两步我发现了不对劲儿,正对着的墙角位置有两个很大的铁笼子,高约一米六左右,笼子里还有铁盆,像是喂食的,不需要分析就能明白,这就是给狗喂食的,也就是林叔嘴里的狗笼子,那……狗呢?

“四姐,狗哪去了。”

小六顺着我的目光一看自然也就发觉了不对,没等我应声自己就咝了一记,“不会让林叔他媳妇儿给吃了吧!”

我没说话,而是继续四处的打量,院子里的杂物不多,入眼也算是一目了然,直到看向了洋楼紧闭的进户门,再次发觉不对……

双开的仿铜防盗门,门没问题,一般洋口别墅都是这样的入户大门,关键是门角边沿的墙体上怎么会有一个大洞,篮球大小,你说是狗洞我都信,但位置不对啊,好端端的一个小洋楼,高大上的一个入户门,墙边怎么会被刨出个洞?!

煞风景透风就算了,没人会这么祸祸自己的房子的,问题是那洞还不像是人为的,洞边水泥砖石坑洼呈锯齿状,泥灰碎石一地,仔细看还有挠痕,难不成是用指甲办到的?

我想起林叔脖子上的伤疤,你妈,那要是这么看,这哪是手指甲啊,这是铁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