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撒娇一般看着二舅跺了跺脚转身走了,我伸手摸着金刚,抬眼,看见盛叔急匆的从屋里出来了,走到门口从车里扛出个半人高的氧气瓶又疾步回屋。

我在电视里见过氧气瓶,虽然好奇这东西自己在家怎么用,但碍着那个陆星月在屋里现在也不想好信去看,别我一个热闹凑得再给自己惹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盛辉擦着汗出来蹲到二舅的身边,“若文,你说这外甥就是狗。吃完他就走这话是不是得改改,看小陆老板跟沈总亲的,沈总一个气没喘顺就赶紧让我去拿氧气瓶,为了照顾沈总听说他死活不去国外念书,你说这感情是不是杠杠的。”

二舅笑着摇头,“我才发现你话这么多,娘亲舅大,古往今来,有的是跟舅舅亲的,人是讲感情的,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感情了不也一样亲近。”

“咝,我不感慨么!”

盛辉摩挲着下巴叹气,“我是看小陆老板对沈总的孝心我感动啊,那当年我得病的时候,除了我媳妇儿外俺家亲戚没一个不怕我传染的啊,不怕你笑话,真是恨不得躲出八丈远,我都恨不得拿个广播喇叭宣传一下啥叫酒精性肝腹水,我又没病毒,咋解释他们都怕,哎呀,心寒啊,人心我真是看透透的了!”

感慨了一阵子盛辉又开始惆怅,“不过若文。薛大姨今早的话真挺吓人的,虽然我们沈总说他有信心,可我心里总是发慌,不是我不信大姨,关键是我那阵也没有个什么躲星啊,索命的说法,你说这一旦出事儿了,我真扛不起,哪怕咱看不好都没事儿,但千万,别让我们沈总把命搭”

二舅拍了拍他肩膀,“你可能没听懂我妈的意思,八号那晚你们只要记着绝不出门就行了,熬过那晚就等于是给沈总添上寿路了,就算我妈没求来药,那沈总也不会马上就人事不知的,不还有我么,怎么都会维持一段时间的。

你要扛的责任,就是那晚绝对不要出门,不要开门。剩下的,交给我母亲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们要实在担心,八号之前,随时可以带沈总离开。”

盛辉啧了一声,“关键是沈总不走啊!不过我还真挺好奇薛大姨求得那个药的,到底啥药,你见薛大姨以前求哎!门口的小孩儿干嘛呢!别围着车看!刮花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话没说完盛叔就起身去院门口驱赶那些对车好奇的小孩子了,我抬眼看去,那些孩子我大多都认识,把头的就是三胖,他年纪略大,被盛辉推了一下还嬉皮笑脸的跑到院门口朝我喊,:“薛葆四!这你家亲戚的车啊!”

我没搭理他,继续给金刚挠痒痒。

“薛葆四!是不是你家亲戚的车啊,带我们进去坐坐呗!”

我完全屏蔽他们,带他们去车里坐坐?那不得去求沈叔叔或者是陆星月啊,就算是沈叔叔能答应我,保不齐那个陆星月还得记仇给我下绊儿。我犯得着么。

“嘿!你们都谁家的孩子啊!坐什么坐!都给我回家学习去!”

盛辉要怒了,佯装要拿扳子动手他们才一哄而散的跑开,离老远了嘴里还在喊着薛葆四,小气鬼,以后不会带我玩的话。

我无声的撇嘴,我还真不在乎这个,能陪我玩的东西有的是,非得是人啊,我又不是小六,还能撵你们屁股后面求你们?

眼尾的余光瞄到那个。陆星月正站在屋门口看着我,脚下悄无声息的挪了个位置,直到挪动到后背背冲他,心里各种哼哼,憋着蔫坏的人,看什么看!

别说,这个个高的小轿车还真的给我家大门带来了很多的回头率,除了那些孩子,村里一些村民也都很好奇这车的长相,路过的全都啧啧一阵,这车咋这么长

你摸摸,我看看,这盛叔就急了,直接坐进车里,谁摸他就按喇叭。吓得好几个不明就里的村民还以为这车高级的自己会叫唤。

最后还是那个陆星月说了句不要小题大做老听见喇叭声很烦方才作罢,不过盛叔回头就找二舅去发泄,意思这太各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他是小老板,车坏了他没责任。但自己是吃这碗饭的,一旦刮花了那不得扣工资啊。

二舅宽慰他,“没事,村里人就是好奇摸摸,不会刮花的。”

黄昏的时候倒是来了个稀客。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一直都在我面前牛哄哄的发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