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菀还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池晟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个地方。

眼前情不自禁的出现了那双执拗忿恨的眸子,耳边,是她一声声不忿的质问。

池晟的唇边,忽然浮起了一抹好笑。

长这么大,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挨骂呢,而对方,还是个比他小的黄毛丫头。

向北。

眼角余光处注意到盛菀的失望和沮丧,将她那些话和向北那些数落放在了一起,一个温柔一个嘲讽,可池晟却觉得,心里的那杆称,重重的落在了站在向北的那段。

向北说,你不就仗着你姓池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盛菀说,这个圈子里,二少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向北说,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没了这个姓氏,你连扫大街的清洁工都不如。

盛菀说,帝景也有你的一份啊。

……

这么多年,除却小宛,他身边的那些人里,大家尊着敬着畏着怕着的,其实都是他这个姓吧?

他要是姓周姓赵,这些人,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不会。

答案几乎是转瞬就出现在了脑海里,再想起向北那些话,池晟再次发现,她没说错。

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积压了好几天的怨气忽然不翼而飞,池晟觉得,她骂的还挺对的。

身边是得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别得意的忘了形,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时时刻刻四个字浮起的时候,池晟的心里,想到的是向北倔强的模样,两个念头彼此交汇起来的时候,池晟猛地惊了一下。

他竟然又想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