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的水军前往福建,迎战大齐的水师,富良江上的防卫比往常要松散许多。

突然出现了大齐的船只,交趾顿时乱起来。

“敌军来犯。”号角声响起来。

几十艘船纷纷下江,大齐的战船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齐的水军都被困在了福建,怎么会绕来富良江。

“催促周焱发兵,”交趾将军元利望着江上的情形吩咐,“让他们火速来援。”

副将愣在那里:“为何……不过是这几艘船,末将带十艘战船迎战,不到两个时辰定然得胜而归。”

几艘战船,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能够一路南下攻城掠地?大齐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

“你说为什么这几艘船出现在这里?”元利看向江面,“他们是在送死的不成?”

副将摇摇头,谁会来送死,所以他也弄不清楚这些人的意图。

元利道:“齐军万一趁着我们的战船开往福建,派出这样几艘战船来引诱我们出战……再找准时机渡江偷袭……那么我们就会被紧紧围住,广源州驻军又少,若是丢了城池,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他们这次本欲占齐地,若是被齐人反攻……

副将看向对岸,岸上是邢国公:“邢国公这些年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每年都有税银奉上,广南西路分明早已经属于我们大越国,他心里应该清楚,就算投靠了大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即便皇上封了他邢国公,他也与我们并非一条心,那封信函即便是假的,你又怎么知晓不是邢国公的计谋,”元利眯起眼睛,“万一我们上当,棋输一着,等到水师来援,一切都已经晚了,守住边疆要塞本就是周焱之责,跟周焱说,皇上有令,让邢国公火速出兵。”

……

周焱气得发抖:“元利那个老匹夫,明明手中有战船,清理这几条船不过是举手之劳。”

交趾的人就这样上了裴杞堂的当。

裴杞堂。

此仇不报他如何在交趾立足。

“走,”周焱道,“随我一起将那些人擒来,若是裴杞堂在其中,就拿他来祭旗。”

周焱登上战船,立即命人擂鼓,船向大齐的战船靠去。

双方船越靠越近。

周焱身边的副将一声大喊,“放箭。”

无数的箭矢向大齐的船只射去,那船不敢迎战,调转了方向想要逃走。

“追。”副将下令。

周焱的船队卯足了力气跟随而去。

对面的交趾军队立在不远处,没有半点要帮忙合围的意思。周焱皱起眉头,本来两边夹击万无一失,现在交趾却不肯出战。他引交趾去福建,交趾却怕他丢了一个区区的富良江不成?

“公爵爷,”副将低声道,“再往前就是天险,两边山间可以埋伏,裴家会不会要引我们前去……我们不能再追了,以免中计。”

周焱抬起头看过去。

“周小五,”清越的声音传来,“交趾的邢国公,却食我大齐的俸禄,这等乱臣贼子,还敢以齐字写自己的名讳。”

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向周焱船上的旗帜,巨弩的力量让偌大的“周”字立即从中间折断,却没有人看到这箭是从何而来。

旗帜折断,就像断了周家军的脊梁,周焱的脸色变得铁青。

“有埋伏,山上有埋伏,公爵爷我们撤吧。”副将一阵呼喊。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