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沙沙慢慢抬起头,眼睑轻垂着,娓娓叙述:“三个多月前,我去寺庙上香,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劫匪……劫匪凶悍,甄府护卫们不敌,快要落败时,傅义带着几名官差恰好路过……劫匪数量太多,傅义,官差和甄府侍卫们加起来也敌不过,我们只能仓皇逃跑……逃跑时,傅义离我颇近,便拉着我一起跑……我们跑的急急忙忙的,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山洞里……”

“确认劫匪们没有追上来后,傅义便昏倒了,那时我才发现,傅义的后背不知何时被砍了一刀,那一刀砍的又长又深,伤势十分严重……”

“深山老林的山洞,不怎么安全,劫匪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追来了附近,所以,我不敢走远,只在山洞附近转了转,采了些草药,敷到了他伤口上……”

“随我去寺里上香的甄府侍卫,是朝着四面八方逃的,我觉得,那十多名侍卫,总有一个能逃回甄府,报上我们的遭遇,我的家人,一定会前来寻我……所以,为傅义敷完药后,我没有乱走,乱逛,而是等在了山洞里,等候前来寻我的家人……”

“没想到,大半个时辰后,傅义伤势恶化,发起了高烧,我想去找水,为他降温,没想到,却被他抓住手腕,压到了身下……”

接下来的话,甄沙沙没说,但王善善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面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气冲冲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义哥哥怎么可能会是因为高烧,神智不清,而和甄沙沙这个贱人有了夫妻之实……

王善善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看得甄沙沙满眼嘲讽,道:“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义哥哥。”看看他们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这么来的……

“义哥哥!”王善善闻言,猛的抬起了头,满怀希冀的看向傅义。

傅义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嘴唇动了动,准备解释,甄沙沙抢先开口:“是男人,就实话实说,不为那个死去的孩子,也要为你自己积点阴德……”

傅义闻言,俊美容颜瞬间变的非常难看,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甄沙沙,却见甄沙沙也正看着他,美眸里闪烁的愤怒与冷凝,让他到了嘴边的斥责生生咽回了腹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傅义的一言不发,看到王善善眼中,是默认了甄沙沙的话,她只觉轰的一声,头脑一懵,漂亮的眸子里眨眼间盈满了泪水,愤怒指责傅义:“义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因为高烧而要了甄沙沙这个贱人,怎么能因为高烧让那贱人怀了孽种……

傅义一张俊颜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这……这不能全怪我……”

傅义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细若蚊蝇,王善善却是听到了,心里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是了,当时的义哥哥身受重伤,神智不清,他和甄沙沙发生事情,确实不能全怪他,要怪就怪甄沙沙,她明明是清醒的,却不推开义哥哥,还顺着义哥哥的意成事……她分明是喜欢义哥哥,才故意这么将错就错……

“闭嘴,王善善,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傅义?天天想着嫁给他吗?”甄沙沙厉声打断了王善善的话,看她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她父亲和傅义关系密切,但她和傅义根本没见过几面,她和傅义一点儿都不熟,更妄谈喜欢他了,被傅义压到身下的那一刻,她是惊慌的,是恐惧的,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捶打却毫无用处……

山洞里阴暗潮湿,呼吸之间全是血腥,她每每想起那一幕,都只有厌恶,恐惧和愤怒……

尤其是,她的家人找来时,傅义正在强迫她……

被自己的父母,兄弟目睹自己那难堪的一幕,她羞愤欲死……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恨不得自己就那么死了算了……